君邑光聞聽此言面色一沉。
但片刻之後,他隨即釋然,“隻是一般人如此而已,朕又不是一般人。”
“是啊。”
尹筱柔忙拍馬屁,按照阮雲羅的計劃,繼續給自己洗白,“所以昨日民女一得知皇上中了此毒,立刻便前往桓王府,將那些毒物全燒了個乾乾淨淨……這既防止别人用心險惡,用那些毒藥再傷害您,也防止那些毒物在京城裡流傳開來,再有更多人受到傷害……
畢竟,這天下間,並非所有人都像陛下您這麼心誌堅定,有龍氣護體啊……”
“原來那桓王府是你燒的?”
“是。”
尹筱柔點頭。
她連忙跪下請罪,“陛下,民女自知這火燒桓王府乃是死罪,求陛下責罰。”
“罷了。”
君邑光擺了擺手。
暫且先放下尹筱柔火燒桓王府的罪責,他皺眉又問:“你先說說,你是如何得知朕中毒的訊息,又如何知道朕中了什麼毒,那毒藥在哪兒的呢?”
“這……”
尹筱柔猶豫一下,目光看向了福公公。
心中默唸了兩句死道友不死貧道,她做出心一橫的樣子,伸手指向福公公,對君邑光道:“陛下,您中毒的事情,是他告訴我的,那毒花生長在桓王府,也是他告訴我的!其實,我之所以前往桓王府,被他逼的!他逼我去采毒花,目的就是想製成毒藥,好控製您啊!”
“你!”
福公公目光一暗,冷下臉來質問:“尹姑娘,您為什麼含血噴人!”
“是不是含血噴人,皇上自有聖斷。”
君弋禎客氣地看向福公公,“福公公,身正不怕影子歪,不如先讓柔姑娘把話說完,怎麼樣?”
“是啊……”
一副被福公公嚇到的樣子,尹筱柔唯唯諾諾看向君邑光,可憐巴巴地哀求,“陛,陛下,您,您能聽民女先把話說完嗎?”
“嗯。”
君邑光點頭。
警惕的目光在福公公和君弋禎身上各瞥了一眼,他面無表情看向尹筱柔,“還有什麼話,繼續說吧。”
“是。”
尹筱柔一副感動的樣子,落下眼淚。
一副楚楚可憐樣子,感激地給君邑光磕了個頭,她小心翼翼地打出了感情牌,“父,父皇,雖然我沒資格做您的女兒,但在我心裡,卻一直都記得您是我的父親……我不願意傷害您,也不願意讓福公公傷害您,所以燒了那些花兒後,我逃回將軍府,索性找護國夫人坦白……”
說著,她哽咽一聲,擦了擦眼淚一副慶幸的樣子對君邑光道:“多,多虧了護國夫人的幫忙,我才能有機會見到太子,有機會進宮面聖,有機會將所有的真相全告訴您……”
“陛下,奴才冤枉!”
見尹筱柔唱作俱佳,幾乎將自己都說服了,福公公連忙跪下喊冤。
他一副懇切的樣子,跪著向前膝行兩步,也打起了感情牌,“陛下,幾十年前您未分府的時候,小的便跟著您了。這些年來,小的自問忠心耿耿,從不敢有片刻懈怠……說句大不敬的,以陛下您對小人的信任,小人若是有心想要害您,早不知害了您幾百次了,哪裡用得著曲裡拐彎兒,借别人的手去弄什麼毒藥?
再退一萬步講,即便小的真想用毒藥謀害陛下,即便小的真一定想用桓王府的毒藥謀害陛下,小的也肯定小心翼翼,用自己最親信的人去做才對。這種掉腦袋的事情,小的怎會放心讓她一個外人沾手呢?
小的跟她隻是之前在宮裡見過一面而已,又不熟悉……”
說著,像是忠臣蒙冤似的,他拚命給尹筱柔和君弋禎磕頭。“柔姑娘,太子殿下,您二位行行好,便就此放過小人吧。小人隻是個奴才,隻是想好好伺候皇上而已,你們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非要置小人於死地呢?”
悲憤地哽咽一聲,他停下磕頭的動作,搖頭一副沉痛的樣子看向君弋禎,“太子殿下,您已經是監國太子了,還不夠嗎?您一定要將皇上身邊聽話可用的人趕儘殺絕才肯罷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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