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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梟輕描淡寫地掃了她一眼,未語。
想要用清心咒破除掉楊梟的攝魂咒,不是不可以,而是她道行還不夠。
兩個人若是道行差距太大,那麼蘇蘭心施展的法術在他面前都會被歸於平庸,正如那張飄落的黃符。
之後蘇蘭心不死心,又咬著牙嘗試了好幾遍,可是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
眼看著趙千洲眼神渙散地走到了死門面前,老者已經無計可施了。
他咬咬牙看了楊梟一眼:“算你狠!”
“撤陣!”
他揚手一揮,三十六道引魂香儘數消散,十六道陰符瞬間燃燒成了灰燼。
趙千洲還在一臉迷茫地往前走,老者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他面前。
隻不過和之前比起來,老者的形容狼狽了不少。
臨時撤回陣法,對他來說損傷不小,造成了部分反噬,嘴角已經溢位了鮮血。
今天晚上他們是留不住楊梟了,他現在必須回到山門內藉助門派內的陣法進行調養。
他一把按住了趙千洲的額頭,一手掐訣,開始快速念動咒語,想要將趙千洲從攝魂狀態拉回來。
可就在趙千洲的神誌剛剛恢複清明的一瞬間,他卻忽然瞪大眼睛看著老者身後:“師叔,你背……”
——噗!
沒等他話說完,老者的身體猛然一顫,整個人表情僵直了片刻。
緩緩低頭,便看到一隻半透明的手從他的胸口穿膛而過!
“師叔!”
“師叔!”
趙千洲和蘇蘭心的聲音同時響起,一個傷心欲絕,一個目眥欲裂。
“呃……”
被他們稱呼一聲師叔的老者剛一張嘴,一口紅的發黑且無比黏稠的鮮血便從嘴裡湧出。
與此同時,他胸口處也暈開了大片大片的血跡,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眼神就變得渙散起來。
“回來。”
楊梟的聲音響起,那到戰魂化作一縷紅色的霧氣,朝著楊梟飛去,鑽進了將軍玉之中。
將軍玉亮了一下,然後便恢複如常,沒了之前灼熱的溫度,也沒有失控的征兆了。
而隨著戰魂撤回,那名老者的身子漸漸癱軟,直接倒進了趙千洲懷裡,讓後者當即咆哮一聲:“師叔!”
這時蘇蘭心已經朝著這邊小跑過來,看到師叔背後拳頭大小的洞,悲痛欲絕:“師叔……”
趙千洲懷中的老人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喉嚨裡發出“赫赫”的聲音,好似漏氣了一般,一個字都聽不清,很快就停止了呼吸。
“師叔、師叔!啊!”
趙千洲搖晃著老人的屍體,痛不欲生。
原本他是拜托師叔帶著自己來找場子,順便把太極圖和生死簿一起拿到手的。
可沒想到最後東西沒拿到不說,師叔還折在了這裡。
他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轉頭紅著一雙眼瞪著楊梟:“楊梟,我與你不共戴天!”
倒不是說師叔的死他有多難過,隻是師叔的死,讓他從沒這麼丟臉過。
折了他的面子,比要了他的命還讓他難受。
楊梟面無表情地走過來,居高臨下道:“你現在是不是恨不得殺了我?”
原本哭得正傷心的蘇蘭心聞言猛然抬頭,剛想要阻止趙千洲放狠話,後者就已經開口了:“沒錯!”
趙千洲咬著牙,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搶奪我茅山的囊中之物,現在又殺我師叔,想過會有什麼後果麼?我茅山的怒火你承受得起麼?”
“嗬嗬,怒火?什麼怒火?無能狂怒麼?”楊梟嗤笑一聲,月色下目光森冷:“這話應該我來問你,從你們跑來這裡狙殺我的時候起,你們就應該想好後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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