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二房。
沈明珠神色憔悴地坐在炕上,目光怨毒地看向跪在腳邊的秋蟬。
“賤人,你居然敢背後刺我一刀,離間我與三爺的感情沈明珠抄著炕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秋蟬的頭上,咬牙切齒道:“你别以為抱住沈青檀的大腿,爬上了三爺的床,便能做主子享福!”
秋蟬吃痛地尖叫一聲,茶水淋了她滿頭滿臉,嘴巴不停地顫動:“三奶奶,都是您逼我的,我……我不想被賣掉……”
沈明珠看她顫抖的像一朵柔弱的小白花,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可偏偏就是這麼個賤婢,睡了她的男人。
“你不想被賣,就不該背叛我沈明珠惡毒道:“你以為三爺給你名分,你就真的可以做他後院的女人?我己經得罪三爺,也不差這一樁事,反正他不會為你休了我
秋蟬眼底漫上恐懼,渾身抖得更厲害。
“晚冬,你拿著她的賣身契,找個牙婆子賣了沈明珠冷笑一聲,刻意強調道:“她喜歡爬床,那便賣到勾欄裡,讓她伺候男人,伺候個夠
晚冬心裡恨秋蟬,若非她背主,也不會連累自己要挨板子。
“是,奴婢這便去安排
“我倒要看看誰敢發賣她趙玨裹挾著怒火踏進屋子,一眼看到秋蟬白皙的臉龐被燙紅了一片。
他眸光冷厲地看向沈明珠,怒不可遏道:“侯府當真是教出一個好女兒,我今日即便是休了你這個妒婦,侯府也不敢指摘我
沈明珠臉色一變:“三爺……”
趙玨冷聲說道:“你把秋蟬的賣身契給我
沈明珠手指緊攥著袖口,不想給賣身契,她甚至厭惡看到秋蟬這個人。
趙玨耐心告罄:“我給你兩個選擇,秋蟬任由你處理,你拿著休書滾回侯府。要麼留下秋蟬,你繼續做你的三奶奶
沈明珠懵了,難以置信地看向趙玨:“你居然為了這個賤蹄子,要休了我?”
“我隻是順從你的心意而己,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趙玨陰惻惻地說道:“怎麼?讓我替你選?”
沈明珠梗著脖子,吞下這一口惡氣,讓晚冬取秋蟬的賣身契過來。
晚冬將賣身契拿回來,戰戰兢兢地遞給趙玨。
趙玨拿過賣身契確認無誤,睨向秋蟬:“你給三奶奶敬茶
秋蟬一雙水杏眼含著淚,怯怯地看了沈明珠一眼,起身去倒了一杯茶,再跪在沈明珠腳邊,恭恭敬敬地敬茶。
“三……姐姐,請喝茶
沈明珠胸口急劇起伏,擱在身側的手在發抖,恨不能一巴掌甩在秋蟬臉上。
她氣紅眼睛,卻不得不隱忍怒火,緊繃著臉接過茶,嘴唇碰了碰杯子,然後放在了炕桌上。
趙玨朝秋蟬伸手:“跟我走
秋蟬蒼白的臉泛起一抹紅暈,羞澀地將手放在趙玨手掌,隨即發現了傷口,變了變臉色:“三爺,您的手……”
“小傷趙玨握住秋蟬的手,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隨從:“將晚冬拖出去,打三十板子
沈明珠看到趙玨血肉模糊的後背,嚇得臉色煞白,疾步追過去想關切幾句。
轉而聽到趙玨要杖責晚冬,臉色愈發慘淡:“三爺,三十板子會要人命,打十個板子好不好?”
趙玨頭也不回地走了。
兩個隨從進屋,拖著晚冬到院子裡,將人綁在條凳上。
晚冬驚恐地哭求道:“三奶奶,救救奴婢,求求您救救奴婢……啊……”
棍棒打在晚冬身上發出砰砰地聲響,混合著晚冬淒慘的叫聲。
每一聲都刺激著沈明珠,她怔怔地看著晚冬的衣裳被血染紅,眼淚似乎在昨夜便哭乾了,再也流不出一滴淚水。
——
沈青檀在龍華寺留了三日,親手為趙頤點一盞蓮花燈,再將抄好的經文供奉在寺裡,隨老夫人一塊下山回府。
回到蘭雪苑,聽雪繪聲繪色地將二房發生的事兒,儘數說給沈青檀聽:“奴婢聽說三爺這幾日宿在秋蟬院裡,一步都沒有踏進過三奶奶的院子
沈青檀眼底掠過一抹笑意,端著茶杯啜飲幾口,便見劉媽媽行色匆匆地進來說道:“二奶奶,三奶奶病了,承恩侯夫人來探病,特意請您去二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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