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有交代老奴,沈三爺犯了大錯,要關他的禁閉,在這個期間任何人都不許見他。隻有拿了侯爺的信物,才可以見他一面管事恭敬地說道:“侯爺托您給沈三爺帶東西,可有給您信物?”
“三弟是犯了什麼大錯,將他關在這兒見不了人?不會是你這個刁奴,惡意關著三弟吧?”
沈少恒冷笑道:“你少在這兒拿雞毛當令箭,爺今兒個非得見到三弟。你若是要攔著,我隻好去報官了,告你以下犯上,綁了自個的主子
管事不為所動,面不改色地說道:“世子,老奴隻是奉命辦事
沈少恒見此人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正要給身邊的小廝打手勢,隻見一道身影出現在前廳。
“喲,三弟,你可算露臉了沈少恒臉上的怒氣消散,擺出一副笑臉:“我心裡還在納罕呢,莫非是山高水遠,府裡的老爺與太太都在京城。你們府上的刁奴翻身做主子了,敢不把小主子放在眼裡呢
管事臉色一變,正要攔住沈少白與沈少恒見面。
沈少白生的一雙丹鳳眼,懶懶地掀開眼皮,冰冷地看向管事:“怎麼,不許我出府,連會客也不許了?”
管事正要開口,卻被沈少恒打斷:“三弟,我來關州時,皇上派了欽差來傳聖旨,你若是被這個刁奴給控製了,我正巧與欽差認識,便請他來為你做主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曆來這般囂張的刁奴,在府裡都收颳了不少油水吧?”
管事臉色一變。
沈少白耐心告罄,叱道:“給爺滾出去!”
管事手腳不乾淨,之前沈少恒說報官,他不怕,那是因為關州的官員與承恩侯關係匪淺。
如今京城裡來了欽差,而且沈少恒提起欽差的口吻很熟稔,他便不敢硬碰硬,隻好忍氣吞聲地退出去,琢磨著給承恩侯去一封信。
沈少白見管事離開,領著沈少恒去他住的院子。
門一關,他迫不及待地問道:“大哥,大姐姐如何了?”
他平常不聽沈青檀的話,愛與她對著乾,總要惹她生氣。
可那隻是姐弟之間的玩鬨,他不是真的讓她受委屈。
她與趙玨打小定下婚約,幾年前便開始著手繡嫁妝,心裡該是很期盼嫁給趙玨,結果出嫁的時候,爹孃居然給她換了新郎官。
她不能嫁給心儀之人,心裡得有多難過啊?
他去質問爹孃,他們卻說虧欠沈明珠太多了,若是將她嫁給一個病秧子守寡,未免太過殘忍了。
他們如珠如寶地對待沈青檀,她在侯府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從未吃過半點苦頭。她作為姐姐的,應該要謙讓著妹妹。
沈少白覺得他們簡首不可理喻,若是覺得虧欠沈明珠,為何一開始不給她尋一門好親事?
偏偏就要與沈青檀搶?
他打算去國公府找沈青檀,卻被綁了丟到這兒來了。
沈少白有些煩躁地說道:“大姐姐嬌氣的很,我平常一點小事都能惹哭她,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不得成為一個小哭包?”
沈少恒心說沈青檀小日子過得可滋潤了。
以往她被沈少白惹哭,也不是真的哭,隻是故意哭給沈少白看,迫使他低頭服軟。
沈少恒看破也不說破,反而擺出一副憐憫的模樣,歎息道:“大妹妹的日子是真的很難熬,成親才多久,大妹夫便病了兩次
“二嬸給她準備的嫁妝,趙二太太還想搶她的,她一個人在國公府無依無靠,又無人給她做主
沈少恒眉心緊鎖,一樁樁地細數沈青檀的遭遇:“她回門被二妹妹冤枉殺人,她去參加勇毅伯夫人的壽宴,又被二妹妹指責她送的壽禮有問題。如今二妹妹有孕在身,又當眾勸大妹妹儘快生孩子。誰人不知道大妹夫壓根不能生,這不是存心揭大妹妹的傷疤嗎?”
說到最後,沈少恒又是重重一歎:“我前兒個見到大妹妹,簡首嚇了一大跳,完全變了一個人樣
與未出嫁前的單純善良完全不一樣,心眼多的就跟那蜂窩似的。
沈少白從沈少恒的隻言片語中,幻想出沈青檀變成一個孤立無援的受氣包,整日躲在被窩裡抹眼淚,變得憔悴不堪,瘦成皮包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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