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條件真算不上好,即使處於內城,但也在邊緣地帶了,巷道狹窄,房屋密集,人是能住很多,就是擁擠不堪。
來到北城兵馬司,周元徑直走向主樓,也就是司務樓,一路上都有司兵圍觀,對著周元指指點點。
“瞧,看這官服,像是新來的都指揮使大人啊!”
“肯定啊,不是早就有訊息傳出來了嘛,新來了個都指揮使大人,是個南方佬,而且據說還是個讀書人呢
“看樣子好年輕,也就弱冠的模樣吧!”
“還沒弱冠呢,據小道訊息,才十八歲,在臨安府立了功,破格提拔的
“嗐,真不知道上頭是怎麼想的,派個南方佬來當指揮使,還是個讀書人
“還不如讓老子去做呢,反正都是拍馬屁,誰不會啊!”
他們的聲音可不小,周元全部聽之,也不禁暗自發笑。
來到司務樓下,便聽到裡面巨大的嘈雜聲。
走進去一看,之間二三十人圍在屋中,一張大桌子坐了七八個人,竟然在特麼賭博。
牌九、骰子和一大堆銀錢,應有儘有,大家玩得不亦樂乎。
以至於周元進來,壓根都沒人發現他。
“讓讓,别當道兒!”
一個人急匆匆跑了進來,一把推開周元,大聲道:“曹大人,銀子換來了!”
“快快拿來!”
一個白淨的胖子坐在主位,當即把剛換來的銀子推出去,大聲道:“老子這三百兩,全部壓了!”
“有沒有人跟!跟不起就棄牌!”
眾人一陣歎息,紛紛說道:“跟不起跟不起!”
“曹大人必定是拿到一副天牌,我們是不敢跟了!”
嘈雜聲中,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傳來:“我跟一萬兩!”
場中頓時寂靜,無數人紛紛回頭,看向周元這個陌生的面孔。
待他們認清官服之後,一個個面色都尷尬了起來。
周元大步走到桌前,直接甩出十張銀票,重重拍在桌子上,冷聲道:“一萬兩!你跟不跟!”
四周眾人漸漸後退,桌上的人也站了起來,額頭已有汗水。
唯有那個白淨的胖子曹寧,微微一愣,隨即大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新來的都指揮使啊,怎麼?你也要賭?”
周元淡淡道:“你還知道我是都指揮使呢?當值聚賭,按照大晉律法,沒收賭資,罰銀十倍,杖責三十!”
曹寧不禁笑道:“原來是來了個青天大老爺啊,想要做這裡的主,你覺得我答應嗎?”
四周眾人都不禁大笑出聲。
“曹寧嗎?”
周元輕輕問道。
曹寧張了張嘴,還沒說話,臉色就猛然漲紅,怒道:“草…我才草擬馬!”
周元當即就給整樂了,這名兒不錯啊,喊起來順口。
他淡淡笑道:“我是主官,還需要你這個副官答應?曹寧,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這是藐視陛下授命大印之權威?”
“别給我扣什麼高帽子!”
曹寧冷冷哼道:“老子才不吃你這套,你想做青天大老爺,來錯地方了
“這北城兵馬司,老子待了十年,是龍是虎來這裡都得給我夾著尾巴做人
“否則,老子要你兩個月就走人!”
周元沒有直面回答,而是眯眼看著對方的牌,笑道:“一萬兩,你敢跟嗎?”
曹寧道:“跟了又怎樣!不跟又怎樣!老子聚眾賭博又怎樣!莫非你真要清算?南方佬,掂量掂量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還敢在我面前裝!”
“這十年間,北城兵馬司來了七個指揮使,也有骨頭硬的,不都還是被老子趕跑了!”
“你是第八個,想什麼時候走給句話!”
周元眯眼道:“很好!司內聚眾賭博,沒收賭資,桌上大概五百兩銀子,充公了
“另外罰銀三倍,也就是一千五百兩,你是副長官,罪加一等,罰銀三千兩
“杖責三十,罪加一等,罰杖六十
說到這裡,周元冷冷道:“另外,你頂撞長官,按照大晉律法,掌嘴二十
曹寧頓時站了起來,瞪眼道:“老子是不是給你臉了!來人!把這冒充指揮使的王八蛋抓起來!給我打!”
“是!”
四周的人頓時高撥出聲,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
周元笑了笑,擺手道:“大勇!進來辦事了!”
“俺來了!”
隨著一聲咆哮響起,高達兩米的壯漢如鐵塔一般的身軀闖了進來,身穿甲冑,手持方天畫戟,那一股氣勢都差點把這些軟腳蝦嚇尿。
周元道:“把那個白胖子給我抓起來!”
“是!”
管大勇方天畫戟一橫,就將七八個人直接推翻在地,其他人更是嚇得屁滾尿流。
這哪裡是人,這分明是野獸啊!
沒有人能擋住管大勇,隻過了十個呼吸,曹寧就被管大勇一把攥住了衣領。
“你敢動我!你不要命了!”
曹寧頓時大呼畜生。
“俺不懂,俺就知道聽大人的話!”
管大勇憨厚一笑,直接將曹寧提了起了,像拎小雞仔子似的,將他直接扔到了周元面前。
這一摔,差點沒給曹寧摔死,當即在地上痛得哇哇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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