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嘟嘟翹起小嘴，一臉嫌棄地瞥著褚晏。

“你跟我媽咪離婚了，就是媽咪的前夫，前夫不就變前爸了嗎？”

她抬起小粉拳，胡亂地往褚晏身上砸，“前爸快放開我，我要媽咪，才不要你。”

褚晏一直從侄女口中得知，他的兩個孩子特别聰明懂事，女兒口齒伶俐，能說會唱。

兒子雖然有些自閉，不愛說話，但也相當聰明，尤其在演戲方面極有天賦，不過才演了兩部電影，就被提名某國際演繹獎。

這不是隨了他嘛。

褚晏無視腿上鬨騰的女兒，看向對面坐著規規矩矩一聲不吭，但眼眶又紅紅的兒子。

他喊，“二寶，叫爸爸。”

二寶掀起眼簾看向褚晏，圓乎乎白淨的小臉上佈滿了冷漠跟疏離。

他不說話，隻是一個眼神，就足以讓褚晏心口發酸。

在褚晏以前的記憶裡，還是沒有關於孩子跟葉昭昭的事，但他們母子三人經曆的點滴，家裡人都跟他說了。

尤其二寶之前被賣到鄉下，遭人毒打虐待的事。

可能就因為那事，才讓二寶現在四歲了都不愛講話，也不愛笑的吧。

除了在演戲的時候，他的小臉上會有其他表情，平時他就永遠那樣，給人一種高冷又生人勿近的感覺。

小嘟嘟見哥哥有點生氣，忙對著褚晏說：

“哥哥平時不講話，你不要讓他喊你爸爸，他連外婆都不會喊，隻會喊媽咪跟嘟嘟。”

這一聽，褚晏更覺得心酸。

他抱著女兒掂了兩下，軟著聲音教她，“那你喊聲爸爸，喊了我就讓你們的媽咪來接你們。”

小嘟嘟看著放大在她眼前的爸爸的臉。

她跟哥哥從小上網學習表演，看了很多爸爸演的電影電視劇，她覺得爸爸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最厲害的超人了。

可是媽咪不喜歡他。

媽咪不喜歡的，他們也不要喜歡。

哪怕覺得爸爸是真的好好看，好想讓他來教她跟哥哥演戲，但為了媽咪，小嘟嘟又隻好搖頭拒絕。

褚晏有些無奈，捏著孩子奶呼呼柔軟的小臉，哄著，“乖，叫聲爸爸。”

小嘟嘟還是搖頭。

“我隻能叫你前爸，我跟哥哥要有後爸了，後爸對我跟哥哥特别好，不會像你，我們隻能在電視上，在網上才能看到你，但你從不來看我們。”

要不是南湘姐姐說電視上那個人是他們的爸爸，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呢。

儘管知道了爸爸是誰，但爸爸從不來看望他們。

久而久之，他們也不期待爸爸的出現了。

今天爸爸突然從幼兒園把他們接到這兒了，想到媽咪會擔心，她跟哥哥就特别生氣。

褚晏聽了孩子的話，心裡沒由來冒起一陣危機感。

他追問，“你說的後爸是顧祁川？”

小嘟嘟點著腦袋，“對呀，後爸也很好看，很溫柔，對媽咪好，對外婆好，對嘟嘟跟哥哥也很好。”

反正她喜歡後爸，比喜歡前爸多。

前爸好像除了演技好，長得好，就沒什麼值得他們喜歡的了。

褚晏瞬間拉下臉，眼底的情緒燃得波濤洶湧。

南湘留在這邊到底是乾什麼吃的，顧祁川都要篡權奪位，取代他的位置了，南湘居然一句沒跟他提過。

再看著懷裡的孩子，褚晏冷下聲音糾正。

“嘟嘟，你聽著，你跟哥哥隻有一個爸爸，那就是我，以後你們就跟爸爸在一起生活，爸爸再也不會跟你們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