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辭眼睛有些濕潤,喉嚨像是被人卡著一般無法發出聲音。
揪心的痛讓他無法發出一點聲音。
過了好久,他才啞著聲音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溫寧輕聲道:“不晚的,這樣也不是第一次了,冬天比夏天好受些。”
停了一下,她又道:“你是這幾年第一個來救我的人,陸晏辭。”
陸晏辭死死的抱著她,力氣大得幾乎要把她勒進骨血裡。
他低低的道:“我應該早一點回來。”
不,早回來也沒有用,他應該十年前就親自接手她,把她帶在身邊自己養!
“都是我的錯!”
溫寧蜷在他懷裡,身體有了一點溫度後開始有了知覺,她開始發抖,“陸晏辭,我好冷!”
陸晏辭抱著她,大步的向外走去。
外面風大,溫寧摸了摸他身上的襯衣,輕聲的道:“陸晏辭,你冷嗎?”
陸晏辭把她抱得越發的緊,“不冷,抱著寧寧不冷!”
溫寧腦袋埋在他的肩膀上,深深的吸著他身上清冽的雪鬆味。
她幾乎微不可聞的道:“陸晏辭,你為什麼要姓陸?”
風有些大,陸晏辭沒聽清她說什麼,抱著她幾天步便上了台階。
台階上的房間門開著,裡面的暖氣散了出來,陸晏辭把她抱進了室內。
這時,張華也匆匆的趕了過來。
看到溫寧的樣子,她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不忍。
小姑娘露在外面的皮膚凍得全是青紫的,唇角還在浸血,脖頸處的衣領上已經沾了一大灘血跡。
而且,那些血跡也已經結成了薄冰。
張華鼻子有些發酸,趕緊把帶過來的毯子和衣物遞上去。
陸晏辭把溫寧放在暖氣片旁邊的椅子上,用毯子把她裹住。
然後半跪在地上,脫下她有些結冰的襪子。
她原本小巧的,有些肉乎乎的腳似乎有些凍傷了,和襪子粘在一起,脫下來的時候有小塊的皮膚被撕下來。
但她好像感覺不到痛,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任他動作。
陸晏辭檢視了她的腳,拿了紙巾把受傷的地方處理了一下,然後把柔軟的毛毛鞋給她穿上。
做完這些,他又倒了熱水過來想要餵給她喝。
可是她剛喝進去,就把口中的熱水和血一起吐了出來。
她口腔內壁破了,一直在流血,這會一喝熱水,痛得厲害。
陸晏辭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水和她衣領上的血跡,眼裡的戾氣越發的濃厚。
他拿紙巾一點一點的去擦她唇角殘留的血跡,聲音很沉很沉,“他們打你了。”
溫寧動了動唇,輕聲道:“不疼的,比以前好多了,隻是打了幾個耳光。”
陸晏辭死死的握著手中的杯子,手背上青筋暴跳。
薄薄的玻璃杯竟然就那樣被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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