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想知道“小三”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很想告訴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了,可是别人輕蔑、鄙夷的眼神好像刀子。
一下一下剜著我的胸口。
連著血,帶出肉。
疼得我幾乎站快站不直。
可越是這樣,我越挺直脊背,每一步都走得大大方方。
一遍遍告訴自己,這不算什麼。
當年父母離世,家裡破產,被人堵在家門口討債的時候,我的臉甚至感受過他們的皮鞋底有多硬。
我說父母去世了,他們也不信,把我關在小黑屋兩天兩夜。
直到警察來,我才重見光明。
眼下的場景和曾經比起來,才哪到哪。
我隻是忽然有點恨。
恨顧景杭的涼薄、恨顧景杭的偏心。
恨他明明不愛我,卻答應娶我。
江萊他們那間包廂的門突然打開,陸時晏神情有些急切,一眼便看見了我,大步走過來。
“你和景杭沒走?”
“沒有。”
我淡聲。
陸時晏默了默,剛才外面的喧嘩,他可能聽見了,卻沒有提,隻問:“進去玩會兒?”
門內,聽得出很熱鬨。
好像是賀廷又故意給江萊放杠了,換來其他幾個人罵罵咧咧的聲音。
不過好在,大家也不缺這幾個錢,樂得看賀廷想方設法追女孩兒。
我搖搖頭,“你們玩吧,我先回去了,你幫我和江萊說一聲。”
這會兒實在提不起心情,進去隻會影響他們的氣氛。
“我也正好要走了。”
他看了下腕錶,自然道:“我送你。”
“好。”
我覺得疲憊,隻想以最快的速度回去,縮進自己的殼裡。
上了陸時晏的車,我掏出手機給江萊發訊息。
【萊萊,我能繼續在你家住一段時間嗎。】
在顧景杭搬走之前,我不想再回臨江苑了。
並沒忘記他剛剛走之前對我說的那一句,“回家等我”。
隻是,我憑什麼總是要站在原地等他。
【求之不得。聽說你剛和顧景杭走了,什麼情況?他又欺負你了?】
她發了個發怒的表情包。
還沒等我回訊息,語音通話就彈了過來,我徑直掛斷,【我沒事,在車上呢,等你回來了說。】
一路上,陸時晏知道我心情壓抑,也任由我沉默,並沒有刻意找話題。
給足了我放空思緒的空間。
臨下車前,我解開安全帶,“學長,今天他說的話,你别介意。”
他將刹車緩緩踩到底,輕笑,“沒事,我很開心。”
“嗯?”
我不解。
陸時晏偏頭看向我,揶揄開口:“你沒發現嗎,你今天沒和我說過謝謝。”
我抿唇,“但今天確實該和你說……”
“我可不是在提醒你該給我道謝。”
他半帶笑意地打斷我,旋即,又溫聲:“朋友之間,哪兒來這麼多客氣話?”
我淡笑,“那以後你有需要幫忙的,也記得找我。我先上去了。”
“嗯。”
他簡單點頭,待我進了單元樓,便聽見車子離去的聲音。
我回到江萊家,連燈都不想開,藉著微弱的月光,摸黑進浴室洗了個澡,就準備睡覺。
身體覺得疲憊不堪,可躺到床上,大腦又清醒得要命。
以前隻覺得自己的婚姻是失敗。
經過今晚,我甚至覺得是不幸。
……
出乎意料的,江萊一連兩天沒和我提起顧景杭的名字。
不提,不問。
完全不符合她八卦的性格。
這天早上,見她身體好得差不多了,我吃完早餐便準備去公司一趟。
她神情突然緊張,“岑岑,你要去哪兒?公司嗎?”
“嗯,你有事兒給我電話。”
“别去行不行,再陪我兩天嘛。”
“你怎麼了?”
我下意識覺得哪兒不對勁。
素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江萊,眼神有些飄忽,“沒啊,就是捨不得你。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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