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急事你們處理完了?”
秦澤納悶,“什麼急事?”
“就是……”
我瞬間明白過來,今天讓顧景杭丟下我先行離開的,壓根就不是公事。
當即話鋒一轉,“體檢報告已經出來了?”
“對,下午醫院就給我打電話了。”
“那我自己去一趟就行。”
“少夫人,”
他遲疑,“要不還是我……”
“沒事。秦澤,我離聖心很近,你安心去忙你的。”
掛斷電話後,我驅車前往醫院,在等紅燈時,還是給顧景杭打了個電話。
無人接聽。
綠燈眼看要亮起,一輛黑色轎車突然闖過紅燈,疾馳而過,快得什麼都看不清,直直駛入聖心醫院。
隻有老婆要生了才能這麼著急吧。
未料到,一句未出口的話居然也能一語成讖。
我到醫院停好車,經過急診就聽見路人在感歎。
“要是每個女人都能有個那麼好的老公,誰還會怕生孩子啊?那男的眼睛都急紅了。”
“就是,主要是還帥得慘絕人寰,那著急的樣子,更帥了!”
“不過,我怎麼感覺好像在哪裡看過他?”
“你拉倒吧,隻要是帥哥你都眼熟。”
“……”
應該就是剛剛那輛車了吧。
我笑了笑,舉步要去門診大廳時,就看見一個身姿高挺的男人從急救室被護士趕了出來。
“你去外面等著吧!你隻有在外面等著,醫生才能更好的救治你老婆!”
我看見那張熟悉的俊臉,大腦嗡嗡作響,整個人錯愕地愣在原地。
男人平日裡一絲褶皺都沒有的西裝,眼下皺巴巴的,袖口和西褲上還染著成團成團的血跡。
觸目驚心。
是誰的血,是怎麼來的,答案不言而喻。
我站的位置不遠,他其實稍微瞥一眼就會發現我的存在。
但是沒有。
他隻是神情急躁地等在外面,滿心滿眼都隻有急救室裡的女人。我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像一頭困獸。
“岑衿安。”
不知過了多久,急救室的護士一邊出來一邊叫名字。
“岑衿安,岑衿安丈夫在嗎?”
顧景杭一個大步走近,“醫生!我在。”
簡單的四個字,猶如一把匕首剜著我的心臟,鮮血淋漓,疼得人喘不過氣來。
而我一整天的等待,以及那好不容易做出的決定。
都在這一刻成為了笑話。
此時此刻站在這裡,更是像極了一個小醜。
離婚手續還沒辦呢。
我的老公就光明正大成為别人的丈夫。
不遠處,是他急切的詢問:“她情況怎麼樣,嚴重嗎?”
“流了那麼多血,你說呢?不過還好你送來的及時,現在沒事了。”
護士說完,似怕他不放心,又道:“孩子也沒事。”
孩子?
岑衿安懷孕了?
他們有孩子了?
我連呼吸都忘了,訥訥地看向顧景杭。
隻見他鬆了一口氣,臉色終於不再那麼難看,“那就好。”
許是我的視線太過赤裸裸,又或者是他總算有心思察覺到我的目光,話音落下,他便偏頭朝我的方向看過來。
幾乎是同時,我轉身躲進了消防通道。
身體崩潰地靠在牆壁上,腦海裡浮現剛才的那一幕。
我和瘋了一樣,不可遏製地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嘴角嚐到了鹹澀的味道。
真蠢啊。
岑雲錦,他都和别人有孩子了。
他可能隻是迫於爺爺的壓力,不得不搬過來,你就一廂情願地重新對他抱有希望。
你真缺愛啊。
許是想讓自己死心得再徹底一點,我掏出手機準備給他發訊息,他的電話卻正好打了過來。
他嗓音清淡,“喂,雲錦,你在家嗎?”
“嗯。”
我吸了吸鼻子,竭力壓下哭腔,明知故問:“怎麼了?”
“真的?”
“騙你乾嘛?”
我狀似輕鬆地開口:“難道你在哪裡看見很像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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