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雲錦,你也太自作多情了。”
是岑衿安的聲音,嗓音柔和,“阿杭是不放心我,才想親自陪我去警察局,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
我動作微頓。
像是又被她狠狠扇了一巴掌。
是。
她說的沒錯。
不隻是這一次我自作多情,過去三年,也全靠我的一廂情願。
到警察局門口,還沒進去,我就知道了江萊犯的什麼事。
也明白了岑衿安怎麼也大晚上的來警察局。
那輛傍晚還停在顧氏集團,連車牌都還沒上的帕拉梅拉,車身被砸得坑坑窪窪,幾乎快成了一堆廢鐵。
走進警察局,便有警察領著我去見江萊。
一向張揚明媚的人,此刻孤零零地蜷在一個角落,纖白的手腕撐著下巴,神色淡淡的,不知在想什麼。
聽見腳步聲,她偏頭,一看就是我,又立馬揚起紅唇笑起來。
我心疼地走近,朝外面指了指,“你砸的?”
“已經供認不諱了。”
沒等江萊說話,警察無語地開口。
我戳了戳她的額頭,“衝動是魔鬼。”
“那我也要替你出了這口惡氣。”
江萊不以為意,緩緩站起來,求助地看向我,“腿麻了,快,快扶我一下。”
我哭笑不得地扶住她,還沒接話,岑衿安就踩著高跟鞋快步走來。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砸我的車?!”指著江萊居高臨下地質問。
江萊答非所問,雙手一拍,氣死人不償命道:“你的帕拉梅拉,‘啪’,沒啦!”
“江萊是吧?我這次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岑衿安氣得跺腳,回頭見一身黑色風衣的顧景杭邁步進來,道:“阿杭,你還不管管,她們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
在人前,顧景杭神色是一貫的疏冷。
黑色風衣更平添了幾分生人勿進的強大氣場。
隨著他的步步逼近,我忽然有些提心吊膽。
這件事,可大可小。
小則賠錢了事,大則……
以顧景杭在江城的權勢,讓江萊蹲監獄也易如反掌。
更毋庸置疑的是,他肯定會維護岑衿安。
意料之中,他站在岑衿安的身側,眼眸微垂,薄唇輕啟:“你想怎麼處理?”
我手心驀地攥緊,在岑衿安開口前,江萊一把將我拉到身後。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和岑岑沒關係。”
“江萊!”
我急了,江萊卻看向我,故意嘲諷:“你想怎麼管?為了我,大庭廣眾求前夫嗎,還是求不要臉插足你婚姻的小三?”
她話音未落,氣氛就愈發劍拔弩張起來。
岑衿安連連冷笑,“你罵誰小三?按先來後到的說法,我和阿杭自幼就相識,自然不是我。如果說不被愛的才是小三,那就更不是我了!”
字字誅心。
按她這麼說,我這三年自以為過得不錯的婚姻,都是偷來的。
我對上顧景杭猶如寒潭般的黑眸,扯出一抹苦笑,“是她說的這樣嗎,顧景杭。”
死心塌地愛了他七年,居然被人扣上一個“小三”的帽子。
别人怎麼說都不重要,我隻想知道他的想法。
岑衿安抱著他手臂撒嬌,輕抬著下巴,“難道不是嗎,阿杭?”
“行了。”
顧景杭眉心微蹙,不動聲色地將胳膊抽出來,“不就是砸了輛車嗎,明天再去提一輛就好了。”
我一愣。
他這是不準備替岑衿安出頭了?
這麼息事寧人,岑衿安當然不同意,“這事有這麼簡單嗎,她們砸的是車嗎,是在打我的臉!”
顧景杭瞥她一眼,涼聲道:“你晚上不是也打了雲錦的臉?”
這話一出,不隻是我,江萊都有些詫異。
她與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不解.
顧景杭這是在……替我說話?
岑衿安饒是心虛,也不願放過,紅著眼睛委屈道:“這根本不是一回事,你分明就是偏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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