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周放攬著我離開,陸時晏卻開口絆住了我的腳步。
“雲錦,你不要解藥了嗎?”
“如果沒有解藥,奶奶會死。”
“你不是說奶奶對你很重要,她老人家對你那麼好,把沈家都給你,你就忍心看著她還沒有好好享受的天倫之樂,就死了嗎?”
我攥緊了周放的手,呼吸都變慢了。
周放將我緊張蜷縮的手,輕緩地推開,一邊給我揉著一邊問:“信我嗎?”
“當然。”
我不假思索。
在這個世界上,我誰都能不信,就是不能不信周放。
而且,我相信他肯定比我有辦法。
我現在這樣的狀況,最好是躲在他身後,否則孩子出了意外,我愧疚難安。
看出他的意思後,我抿唇,“那我去車上等你。”
我對陸時晏,從來都是信任且感激的。
可現在想來……
周放要怎麼做,我不會插手。
喬鞍趕緊跟上,護著我上車。
……
茶館原本就被陸時晏包了下來。
喬鞍又是轉賬,又是半威脅半哄騙的,老闆帶著服務生貓起來了。
所謂是閻王打架小鬼遭殃。
反正賠償都給了。
管他們怎麼打。
周放想打陸時晏不是一天兩天了。
之前到底是顧著阿岑,忍著沒動手。
現在阿岑都不管了,他還忍什麼,又他媽的不是忍者神龜。
可他動手的時候,還是想到了什麼。
手上到底收了幾分力。
“解藥。”
陸時晏按著腹部,啐了一口血,笑的嘲諷。
“你可以打死我,但雲錦的奶奶也活不了。”
周放握緊拳頭,指骨按得哢哢作響。
收起散漫的他,冰冷如殺神,“我能跟你在這裡好好說,是看在你替阿岑擋的那一槍的份上,不代表我就沒有辦法,讓你乖乖交出解藥。”
陸時晏油鹽不進,“我隻跟雲錦說,解藥也隻給雲錦。”
周放笑了,眉眼卻冰冷無情,”陸時晏,我知道你打的什麼心思,但我隻要活著,你休想。“
“那你要是死了呢?”
周放彷彿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我這一生算不得多順遂,如果我能死早死了,刀山火海過我還能站在這裡,擁有我該擁有的一切,那我就沒有死的機會。”
陸時晏絲毫不退讓,“有些事,可說不準。”
周放懶得跟陸時晏這種煞筆多說,如若不是為了孩子積福,他手上不想多沾血。
這會兒解藥都到手了。
他也沒想到,有一天,他周放也信了神佛。
為孩子也是為了阿岑能平安喜樂一輩子。
她的前半生,過於苦了。
“就算沒有你的解藥,我也不會讓奶奶有事。”
“收起你那肮臟的心思,再打我老婆的主意,我讓你失去做男人的資格。”
陸時晏當然知道周放的手段。
除了岑雲錦,還沒人能讓他這頭咬死獵物不鬆口的雄獅,順毛。
可他陸時晏也不是嚇大的。
他滿身淤泥,岑雲錦是他唯一的光,他不會鬆手。
也……捨不得鬆。
“你不會有辦法的,就算你找了能人來研製解藥,但沈老夫人也等不了那麼久。”
“更何況你也不可能研究出來。”
“我這裡的解藥是唯一的,機會隻有一次。”
周放的拳頭又硬了。
陸時晏掃過他躍躍欲試的拳頭,眼神逐漸陰狠起來,說出來的話帶著瘋狂偏執。
“你再怎麼卑鄙齷齪,在我這兒,都派不上用場。”
周放扯唇,勾出輕嘲的笑意。
他突然鬆了拳頭,單手滑進口袋,嗓音恢複如常的散漫,隻是周身依然散發冰冷。
“我呢,一定把你這白日做夢的毛病治好。”
他唇角的嘲弄意味更盛,“不用謝。”
……
我在車裡坐立難安,雖放心周放行事,但又怕他有個什麼萬一。
還是守在車外的喬鞍安慰我,“嫂子,你就放心吧,四哥做事向來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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