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誤會了什麼,眸光沉沉,似在看一個背叛者。
周父一把拍在他的手臂上,“你犯什麼軸?還不把顧太太鬆開!”
“我說了,是前妻!”
周放一聲厲喝。
“阿放哥哥……”
沈清梨坐在輪椅上,由傭人推著,臉上血色儘失,虛弱地看著他。
好像下一秒,就會一口氣上不來。
趁周放看過去的空檔,我抽出手臂,看向江萊,“我們走吧。”
江萊扶著我要去輸液,周父直接給安排了一間VIP病房。
顧景杭沒說什麼。
我自然也沒拒絕,已經難受成這樣了,怎麼舒服怎麼來。
很快,就掛上了點滴。
岑野在門口應付周父。
周父有些歉意,“岑總,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還勞煩你幫忙轉告顧總一聲,早知道岑小姐是顧太太,誰也不會動她一根手指頭。”
“景城都是這麼看人下菜碟的?”
岑野笑著。
周父笑了下,又說了些什麼。
岑野肯定也隻會點到為止。
RF集團如今雖然勢大,但畢竟是剛進入國內市場,不宜樹敵太多,更何況是周家這樣的世家。
若逼急了,景城幾家聯合起來,RF又要面臨不少棘手的事,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
……
我抿唇看向顧景杭,“你怎麼來了?”
“找你。”
許是看見我揉了揉手腕,被藥水漲得不舒服,他調了調滴速,“在沈家,你一轉眼就不見了,岑野查到你來了醫院。”
“找我乾嘛?”
以前也沒見他這麼離不開我。
他用手背探了下我的額頭,輕輕替我揉著手腕,不答反問:“你這一身怎麼回事?起這麼多疹子,又是山藥過敏了?”
我納悶,“你怎麼知道我山藥過敏?”
“大學你不是也過敏過?”
“那次我記得你不在。”
那次,是我和江萊、陸時晏,還有兩個同學出去玩。
誤食了。
顧景杭黑眸覷著我,聲音冷冽,“陸時晏第二天才回來,天都沒亮,吵得很,一問,說是你過敏了,照顧你去了。那會兒才大一,你和他就很親近了。”
“不是吧。”
江萊疑惑地回憶了一下,確定道:“那次是下午,從醫院出來才傍晚,我們在外面吃了個飯就回學校了。”
我想了下,也是這樣。
“……”
聞言,顧景杭頓了一下,神色微暗,但沒說什麼。
他讓江萊先回酒店,江萊不乾,戒備地看著他,“你想乾什麼?他們怕你,我可不怕你,你……你要是收拾我,就徹底和岑岑無緣了!”
顧景杭睨著她,意有所指,“你覺不覺得這兒有點太亮了?”
江萊仔細幫我擦著藥膏,“不覺得,亮度剛剛好。”
“……”
“顧景杭,”
我看向他,“你走吧。”
“我走?”
顧景杭瞥了眼外面,眸光黑沉,“又想去給人做移動血包?”
“……”
我知道他的意思。
周家雖然拎得清,但沈家那對母女,癲狂得不行。
又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逮著機會就恨不得扒我一層皮。
顧景杭氣定神閒,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修長雙腿交疊,“要不要喝點水?”
“……坐下去二郎腿都翹起來了,誰還敢說喝水。”
江萊因為之前的種種事情,對他心存不滿,自然要藉機發泄。
顧景杭笑,“不是還有你?”
“……活該你離異。”
江萊微笑,給我倒了杯水過來。
……
輸完液,時間還不算太晚。
我也沒有那麼癢了。
走出醫院,就想和顧景杭他們分道揚鑣,打車回酒店。
卻被他一把拉住了,十分強勢,“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
我話還沒說完,他脫下大衣罩在我的身上,彎腰徑直就把我扛在肩上。
頭朝地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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