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中的兩分奚落,不用細聽,都能辨得一清二楚了。
隻是,他也好,周放也好,從來都不是我當下要做的必選題。
更不會像他說的這樣,為了離開他,就選擇周放。
我似笑非笑,“顧總放心,有辨别渣男的能力了,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
他黑眸一暗,似氣笑了,“你在罵我渣?”
“你渣嗎?”
我淡聲反問。
顧景杭薄唇帶著輕嘲的弧度,淡淡開腔:“離婚時間不長,本事倒是漸長了。”
“顧景杭,”
我正了正神色,輕聲道:“我一直都希望,我們能體體面面的分開,就算如今離了婚,也别鬨得連見面都尷尬。”
我以前從不知道,有一天,自己能當著他這麼理智的說這樣的話。
連一絲的酸澀都沒有。
“你希望任何事,我都能幫你做到。”
他又恢複了骨子裡的強勢,“唯獨這一條,不可能。”
“如果,我拿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和你換呢?”
這段時間,顧氏集團的股市明顯扭轉,還沒有到岑野說的翻數倍的階段。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光這個趨勢,顧氏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我手裡的百分之十,是個天價了。
顧景杭微怔,眸色發沉,“你又在威脅我?”
“可以這麼理解!”
這些股份,換來我和過往一刀兩斷。
他不答應,我就賣給别人。
百分之十,誰拿了,都能在顧氏集團的股東大會上投上一票,左右重大決策。
顧景杭不會允許這個股份落在旁人手裡。
他面色一凜,聲音似被砂礫打磨過,“我給你股份,是讓你能過得更好,不是讓你用來和我談條件的。”
“那顧總,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
他冷笑一聲,極儘涼薄地開口:“那你就試試看,你賣給誰,我就弄死誰。想害人,你儘管去。”
“……”
他依舊是偏執得要命,近乎病態。
威脅這種事,比的就是誰下限更低。
我比不過他,多說無益。
咬了咬牙根,徑直去找江萊。
江萊和岑野在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看見我來了,江萊朝岑野揚起紅唇,“岑總,年後回江城了請你吃飯。”
“行。”
岑野微微頷首。
我和他打過招呼後,就要和江萊離開。
“岑總!”
岑野突然叫住我,斟酌著開口:“你和杭哥一定要離婚,和那次綁架,還有他和沈星妤訂婚有關係嗎?”
我如實,“有,但不多。”
“其實綁架那次,杭哥知道槍裡沒有子彈,那個型號的手槍,裝了子彈不會是那個手感和重量。”
岑野有些憐憫地道:“他那天晚上回來,抽了一整夜的煙,說你肯定又對他失望透了。”
我眨了眨眼睛,“我知道的,他是想保護我。”
事發當天我是不知道的。
但後來,他金蟬脫殼,退了婚,藉著RF集團的名義開始整治沈家。
我就知道了。
岑野鬆了一口氣,又不解,“那你們為什麼一定要走到這一步……”
“因為那隻能算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淡笑著,“所以,這根東西到底是稻草,還是包著稻草外殼的玫瑰,都沒區别。”
……
宴會廳內歡聲笑語。
我們去餐檯拿了些糕點,準備吃一點墊墊肚子,宴會臨近尾聲時就走人。
吃完沒一會兒,我身上突然開始發癢。
江萊看我的手伸進衣袖撓胳膊,不由關切:“怎麼了?”
“身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好癢。”
剛開始還隻是胸前癢,現在渾身都開始癢得受不了,我擰眉,“可能是食物過敏了。”
江萊將我的衣袖掀上去看了一眼,急了,“就是過敏了,和你大學那次過敏一模一樣。奇怪,剛也沒吃山藥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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