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探究地追問:“你對他,當真死心了?”
“死心了。”
我看向自己的腹部,酸澀道:“我們差點有過一個孩子,但他為了救另一個人,放棄了我,孩子也沒了。”
徹徹底底的死心。
就是在那一次。
後來種種,更多的隻是覺得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破鏡就是破鏡,再怎麼費時費力粘合在一起,那些裂痕都會時時刻刻提醒你,有些傷害真實的存在過。
能破鏡重圓的,從來都隻是沒真正死心的人。
老夫人激動起來,“那你就更該看看阿放了!我和你打包票,他是個實打實的好孩子,别看他什麼都不當回事,但什麼事什麼人,一旦被他放在心上,那就是一輩子。”
“奶奶,”
我無奈地笑了笑,“我暫時不想考慮這方面……”
被辜負、被背叛與放棄,這種事,經曆一次就足夠了。
而且……
老夫人一語中的,“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離過婚,配不上他?”
“嗯。”
自古以來,大家都秉承一個原則:二婚的女人不值錢。
連陸家,聽說陸時晏對我有意,都要想方設法的阻攔。
更何況是周家這樣的名門世家。
“你一個年輕人,怎麼比我這個老太太還迂腐?”
老夫人嗔了我一眼,聲音四平八穩道:“我告訴你,一個男人或者家庭對你如何,從來不是取決於你頭婚與否、漂亮與否,等等等等,隻取決於他們素養如何。越是有問題的家庭,才越需要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來證明自己。”
“周家,你把心放在肚子裡,他們不可能在意這些東西。”
……
老夫人說的話,好像一粒石子,砸在了我的心裡,但很快歸於平靜。
和周放……
可能是知道,自己撐死也隻能當個替身,所以壓根沒往這方面想過。
現在……也還是不想的好。
就算周家不反對,我也隻會自討苦吃。
臘月二十九,我去周家給周老夫人送衣服。
周放不在家。
周茉倒是在,留我一起吃午飯,哄得周老夫人連連大笑。
吃完飯,她拉著我去了房間,小心翼翼地和我打探起陸時晏的喜好。
我挑眉,“你昨天不是答應周放了?”
“陽奉陰違嘛。”
“好吧……”
不過,我對陸時晏的喜好瞭解得也不多,隻簡單和她說了一點。
她還拿著筆記本認認真真地記著,最後聊完,收起筆,她突然開了一句:“姐姐,我哥肯定喜歡你。”
我一怔,“?”
“你相信我。”
周茉盤腿坐在沙發上,一副確有其事的樣子,“他現在就隻是在天人交戰,他喜歡你,但又怕喜歡你。”
我笑了下,“你别瞎猜,他喜歡的人是沈清梨,我隻是因為眉眼和她比較像……”
“不是的!”
周茉一口反駁,“我哥不是這種人,這些年,有很多人,比你還像清梨姐,但他從來沒用正眼瞧過。不是我說他壞話,他一向無利不起早的,如果不是因為喜歡,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你。”
“他那是……”
我想要反駁回去,說到一半,卻找不到理由。
金世傑那次,和沈母逼著我在雪地下跪……好像都不是順路救的。
事後,他也沒要求過我答應他什麼。
……
離開時,我還有些心不在焉。
昨天奶奶有意撮合,而今天周茉又和我說了這些。
再心無旁騖,也多少會受到影響。
隻是,我沒想到一出周公館大門,就看見了一輛眼熟的庫裡南。
我加快步伐,往奶奶安排送我過來的那輛勞斯萊斯走去。
臨要上車,一隻手驀地控住我的手腕,拉著我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我惱了,“顧景杭,你乾什麼?!”
“帶你回家過年!”
顧景杭聲音很悶,透著些疲倦,但手上的力氣一點都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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