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是剛才說話的中年男人,不管不顧地撲過去,哀求道:“求您救救我……我不是來和人開房的,我不認識這個人!”
“雲錦?”
頭頂,驀地響起一道無比熟悉好聽的嗓音!
我抬起頭,就與顧景杭那雙漆黑的眸子撞了個正著,整個人狠狠地鬆懈下來,視線瞬間模糊,可下一秒,就看見了和他一同出現的沈星妤一家。
剛才說話的男人,原來是沈父。
我頓時無比難堪,往後退了退,憋住眼淚,扶著牆壁撐著發軟的身體站起來。
就見沈星妤捂著嘴,好似嚇了一跳的樣子挽住沈母的手臂。
“天啊,你這才剛離婚,就和男人來開房了?”
她這句話,一下點醒了那個平頭男人。
平頭男人怒目盯著我,一副被騙了的樣子,往我身上潑臟水,“原來你才剛離婚?!我看你是身體太空虛了吧,剛離婚就想找人發泄!”
我手心攥得發抖,正要反駁,就聽顧景杭面若寒霜,厲聲交代秦澤。
“把他帶走,想辦法讓他開口說實話!”
話落,他脫下大衣裹到我身上,直接打橫抱起我,看向沈父,“沈總,今天這頓飯恐怕吃不成了。”
“理解,你先處理私事。”
沈父通情達理地點點頭,目光落在我身上時,似有一瞬的怔忡。
沈星妤當即扯了扯沈母的衣服,將哭未哭,“媽媽……”
沈母自然是心疼她的,淡淡瞥向顧景杭,“顧總,你想清楚了?今天這頓飯,可是事關岑沈兩家合作的。”
顧景杭一身清冷地覷著沈母,“抱歉。但是,我老婆更重要。”
“你要權衡清楚了,沒了沈家,顧氏的爛攤子……”
“不勞沈夫人費心了,我自會解決!”
顧景杭面色微冷,穩穩抱著我便揚長而去,身後的目光,令我如芒在背。
他步伐邁得又大又急。
一直到上了車,也沒將我放下來。
他睨著我略顯淩亂的衣服,極力壓製著怒氣,“他碰你了?”
我搖頭,聲音發顫,“差一點。”
隻差那麼一點。
如果不是岑衿安太恨我,想拍下點什麼,留了個相機在那裡,我真的就隻能認命了。
顧景杭眸光狠厲,“知道是誰做的嗎?”
“岑衿安,但不止岑衿安一個人。”
他下頜線條緊繃,危險地眯了眯眸子,“還有誰?”
我訥訥地搖頭。
不知道還有誰,或許是沈星妤,又或許是誰。
我無法確定。
他打了通電話給秦澤,聲音如三九天的寒冰,“等他開口後,把他和岑衿安一起丟進今天那間房!”
“這樣會不會……”
違法。
“他是岑衿安的前夫。”
顧景杭讀懂我的意思,輕聲解釋,“這次,是該讓她長長記性了。”
聞言,我明白過來了。
之前,因為爺爺不喜歡,岑衿安能隻身回顧家老宅參加家宴都全靠厚顏無恥,所以我也就沒見過岑衿安的前夫。
現在這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算鬨出去了,别人也隻會以為他們打分手炮。
我自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她恨不得逼死我,我也不會心軟。
顧景杭見我出神,揉了揉我的腦袋,“有沒有受傷?”
我搖了搖頭。“沒有。”
想到在房間內的場景,心裡還是有些後怕,雙手也仍舊在輕輕顫抖。
顧景杭眸色深深,我竟然從裡面看出了心疼。
他極儘耐心地抱著我,輕撫著我的後背,溫柔輕哄,“沒事了,乖,我在。”
好半晌,我終於緩了過來,身體也恢複了一些力氣,挪到一旁的座椅上。
有些意外地開口:“你居然會相信我。”
挺意外的。
我以為那個人說出那句倒打一耙的話時,他又會懷疑我。
就像之前懷疑我和陸時晏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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