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拿不準他到底會不會答應。
昨天我們還吵成那樣,現在網上也沸沸揚揚的沒有消停。
他未必會願意幫我。
隻是除了他,我也不知道該和誰開這個口。
他似乎是在簽署什麼檔案,有鋼筆落在紙上的沙沙聲傳來,聲線低沉,“什麼事,你說。”
“醫院這邊,我想和你借兩個保鏢。”
律師我可以自己找。
但是靠譜的保鏢,我真沒有。
顧景杭手底下人的身手,我是見過的,一個打五個林國安不是問題。
豈料,他十分好說話,“好。”
我無聲地鬆了一口氣,還是想解釋清楚,“網上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我已經知道了,是周家的手筆。”
他不疾不徐地說著,破天荒道:“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
我扯了下嘴角,“沒事,反正這也不是你頭一次誤會我。”
“你現在有時間嗎?”
“怎麼了?”
“能不能麻煩你來公司一趟?”
顧景杭語氣有少許冷沉,“想當面和你問問……溫姨的事。本來該我去找你的,但你知道現在的情況,我實在走不開。”
想來,是昨天岑衿安和溫芳被路人拍下來的那個視頻,起了作用。
我抿了抿唇,“好,我現在過來。”
去顧氏集團的路上,想到顧景杭總算願意開始懷疑溫芳母女了,我原本該鬆一口氣才對。
爺爺的死因,和他母親的死因,或許都能在這次,有一個交代。
但是心裡,還是隱隱覺得不踏實。
又說不上來原因。
我抵達顧氏時,便感受到了與昔日截然不同的氣氛,每個人都步履匆忙,神色嚴肅。
一出頂樓的電梯,這種氣氛更是達到了巔峰。
秦澤親自在電梯間等著我,帶著我去總裁辦公室,看出我神情中的探究,他歎了口氣,“網上的事,對集團影響太大了,現在好幾個隻差臨門一腳的項目,對方都持觀望態度了。”
我皺了皺眉,“居然這麼嚴重?”
看來那個周放確實手段了得,一出手,便導致了顧氏近幾年都沒有出現過的危機。
“是啊,誰也沒想到。”
秦澤又看了眼總裁辦公室的方向,“從昨天出事到現在,顧總就沒合過眼了。”
我默了默,沒說什麼。
這個話我也不好接,於公,我是已經離職的員工,於私,我是即將一拍兩散的前妻。
秦澤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我走進去,就看見站在落地窗前接打電話,身姿卓越的男人。
他指尖處明明滅滅,吐出一個菸圈,聲音淩厲果決,“一個點都不許讓,你趁早讓他們死了趁火打劫的心!”
扔出這句話後,他煩躁地將手機丟在了茶幾上。
大抵是餘光掃到了我,他轉身看過來,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漩渦,周身氣壓驟然平和。
“你來了。”
他嗓音溫沉,又透著一絲難以掩蓋的疲憊。
“嗯。”
我徑自走到沙發旁坐下,接過秦澤遞過來的咖啡,“多謝。”
秦澤出去後,顧景杭起身走過來,單手扯了扯領帶,走近了,我才看見他眼中的紅血絲。
秦澤確實沒說假話。
顧景杭坐下,下意識要將菸頭摁滅在手腕內側,又似察覺到我的目光,轉手摁進了菸灰缸裡。
我心裡像被什麼扯了一下,眉心微皺,“原來,你手上的燙傷就是這麼來的?”
其實,我之前也有過猜測,但親眼看見他要這麼做時,又是另一種感受。
他的抑鬱症……恐怕一點好轉都沒有。
顧景杭眼睫微垂,不自然地避開我的目光,“嗯。”
而後,又鎮定地轉移話題,“姑姑那邊,沒事吧?”
“沒什麼大事。”
我如實地回答,又笑了下,“保鏢的事,謝謝你了。你讓他們輪班守在醫院,幫我留意一下姑姑病房的動靜,别再讓林國安鬨事傷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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