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巾。
三個字像是給了我當頭一棒。
結婚三年,他連我的生理期都沒記住過,更别提給我買這種私人物品了。
恍惚間,三週年紀念日那晚的他說的話突然闖進我的腦袋。
——“你生理期快到了……”
——“哦,那是我記錯了。”
我此刻此刻才發現,他沒有記錯,他記的,一直都是岑衿安的!
真是諷刺。
我心臟似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泛著密密麻麻的疼,“哦,我就是想問問他,下個月拿離婚證的時間,沒問題吧?”
“當然沒有!”
她擲地有聲地開口,“阿杭巴不得趕緊和你斷乾淨!”
我掀眸看向公鴨嗓,淡聲道:“聽見了?”
“……”
他惡狠狠地皺了皺眉頭,收回手機,岑衿安還在那邊叫囂,“什麼聽見沒聽見的?岑雲錦,我奉勸你以後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還換陌生號碼打,死纏爛打!”
公鴨嗓猛地踹了一腳前排座椅,又撥了另一個電話出去,我隱約瞟到了一眼備註,叫什麼海哥。
“老大,這娘們隻是顧景杭的前妻!咱們費勁巴拉綁她一陣,屁用都沒有。現在怎麼辦?”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他立馬掛了電話。
開車的中年男人問:“怎麼說?”
“海哥說綁回去再說,既然和顧景杭沒關係,就更好搞了,不至於免得吃不上肉還惹得一身騷。”
……
我頓時心死如灰。
口袋裡的手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電了,而且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我也做不了什麼小動作。
隻能硬捱著,又約莫過了十分鐘不到,車子終於在一棟爛尾樓前停了下來。
公鴨嗓抓著我的後衣領把我拎下車,直接推進那棟半拉著卷閘門的爛尾樓裡,用力一扔,我腳也被綁在一起,猝不及防地撲倒在一個廢棄的沙堆上。
再抬起頭,就看見林國安和幾個大花臂坐在一起,吃著花生米鹵菜,喝著白酒。
酒氣熏天。
而爛尾樓外,停了好幾輛黑色車子,可見他們人數不少。
公鴨嗓過去一腳踢在林國安的身上,拎起酒瓶抵在他的腦門上,“臭傻逼,你他媽忽悠海哥玩兒呢?顧家少夫人?放你孃的狗屁!人家顧總都去給新歡買衛生巾了,還願意給你這麼個前妻的姑父還賭債?”
林國安毫無防備,一屁股倒在地上,連忙狼狽地爬到為首的那個男人面前,“海哥,海哥!我絕對不敢忽悠你,她真的是顧景杭的太太。你們那天去醫院,不是看見我老婆住的VIP病房了嗎,要是顧景杭不管她,我老婆能住上聖心的VIP病房?”
……
我惡狠狠地瞪著他:“林國安!你忘恩負義,要不是為了姑姑,我會去求顧景杭給我這個病房嗎?現在你用這個來害我?!”
林國安充耳不聞我的話,隻抱著海哥的大腿,“海哥,而且,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就算和顧景杭離婚了,顧景杭能不分點錢給她嗎?這一千萬,對她來說肯定是小意思!”
一千萬。
他一個窮鬼,居然敢欠下這麼滔天的賭債。
我險些氣死過去,“你要不要臉了?我離婚沒有分到錢,一分錢都沒有!”
“雲錦……”
林國安又撲過來,諂媚地笑著,“你幫幫姑父,就一千萬,你幫我還了,我以後一定好好照顧你姑姑。”
“不可能。”
我一口拒絕。
況且,姑姑都要和他離婚了,他還在這裡大言不慚。
林國安登時哭天喊地起來,“你個小沒良心的,你忘了小時候是誰養的你啊?要是沒有我,你早死了!現在我走投無路了,你就不能幫幫我??”
海哥放下酒杯,點了根菸,抬了抬手,公鴨嗓就一把將林國安扯到了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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