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會開始新的生活嗎?”
身後,男人清冷低沉,似帶著落寞的聲音忽而響起。
我身形一僵,萬般思緒在心頭翻滾,但沒有回頭,“或許吧。”
這個問題,我給不出準確的回答。
這麼多年來,我所有對愛情的美好想象都寄托在顧景杭身上了,很難再去愛上别的什麼人。
況且,已經狠狠摔過一次跤,好像也沒有勇氣再去開啟一段新的感情。
隻想在分開後,離顧景杭遠遠的,和我的孩子好好的生活。
但是,人生太長了,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變數。
更重要的是,憑什麼他還沒離婚就和岑衿安藕斷絲連,我還在這裡保證會為前夫守寡。
我清楚他想得到什麼樣的回答,可是,我偏不想如他的意。
他果然冷嗤了一聲,“有人選了?陸時晏?”
我不由惱怒地轉身看向他,下意識要反唇相譏,又按捺下來,“怎麼,你想給我保媒牽線?也不是不行。我要求很低,長相、家世、工作、身高,都不重要。”
許是我這副迫不及待要二婚的樣子激怒了他,他嘴毒起來,“這麼不挑?”
“但有一點要求。”
“什麼?”
“不渣、不三心二意、不婚內出軌、不為别的女人24小時待命。”
我微微一笑,“隻要不是你這樣的,就行。”
他神情中閃過一絲受傷,“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差勁?”
“還好。那些家暴、吸毒、賭博的,比你差勁多了。”
“……岑雲錦,”
他臉一黑,剛要說話,房門被人敲響。
伴隨著岑衿安清麗的嗓音,“阿杭,我進來了。”
還未等任何人接話,房門“哢噠”一聲,她推門而入。
“阿杭,我給你擦……”
話音在看見我的那一瞬間,戛然而止,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住了。
我淡淡地開口:“我先出去了。”
“雲錦。”
岑衿安狀似和氣地開口:“離婚了,還是要有離婚的樣子。你别誤會,我隻是怕被有心人知道了,傳出什麼對你的名聲有影響。”
“國家都還沒給我們發離婚證,你就個人宣佈我們離婚了?”
我實在忍不住,又漫不經心地繼續道:“我的名聲再差,也差不到和你並駕齊驅的地步。”
扔下這句,我便闊步離開。
還沒走出房門,就聽見她委屈地和顧景杭開口,“阿杭,你聽聽她說的話!”
“誰允許你進來的?”
卻意料之外地,沒有得到顧景杭的維護,反而隻一聲冰冷的質問。
岑衿安不以為然,“你的房間,我還不能進來了嗎,我們小時候還一起睡過覺呢!”
……
我垂下眸子,心中暗自慶幸已經去申請了離婚。
沒再聽他們的打情罵俏,往書房的方向走去,正巧程叔迎面過來。
“少夫人,你不急著走吧?老爺子想見見你。”
“好。”
程叔不來,我也是要去見爺爺的。
爺爺的臉色,沒我想象中的難看。
見我進來,爺爺朝我招招手,親切道:“丫頭,過來坐。”
記憶中,我爸爸就是這樣叫我的。
我雙眸一熱,坐過去,“爺爺,您沒哪裡不舒服吧?”
顧景杭被打成那樣,可見爺爺氣得不輕。
爺爺親自替我倒了杯茶,小鬍鬚一抖一抖的,“沒有,好得很。我啊,就是替你教訓教訓他,也讓那個岑衿安心裡有點數。”
“又讓您替我操心了。”
我將茶接住,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會生我的氣呢。”
爺爺笑,“你做錯了什麼?”
“我瞞著您……”
“景杭可能不瞭解你,但爺爺還不瞭解你?心地啊,是再軟不過了。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爺爺語重心長。
我突然想哭。
這幾天在家裡呆著,一直轉移注意力,情緒好像還能繃得住。但現在爺爺一安慰,心裡的那根弦就瞬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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