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倆提著東西到林家新房門口時,林父正捏著煙桿子和鄰居吵架呢。
劉大秀站在林父旁邊,半低著頭就弱了幾分。
他們對面是一個胖矮的三十多歲婦人,正叉腰罵林父。
“你們外地來的就是沒有禮數,仗著你們家孩子多就任意欺負我兒子,幸好這路夠寬,要不都不夠你們家走了,你們看看呀,這家新來的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子,賠個二十塊錢的醫藥費難道不應該嗎?”
她望著旁邊圍觀的鄰居,說到賠錢還使勁地拍著手讓眾人評理。
聽著這尖酸刻薄的話音,就不像是什麼好人。
林父性格本來就老實話少,怎麼可能吵得過一個牙尖嘴利的婦人。
劉大秀性子本來就軟弱,那一臉瑟縮的樣子看著就讓人想欺負兩下。
“爸,怎麼回事?”林清清故意高聲問道。
她的聲音吸引了吵架的人,大家回頭見是一名軍人和一個長相十分漂亮的女同誌,兩人手裡各自提著營養品,一看就是過來探望人的。
再加上剛才喊的那一聲‘爸’,這不就是人家閨女來了嗎。
劉大秀見林清清來了,她眼神立即亮了起來,像是看到了什麼救星。
以前的村裡小姑子是最會吵架的,這是繼承了婆婆的優點。
林父看到女兒女婿來了,心裡重重歎了一口氣。
他們一家搬來之後才發現,右邊這家鄰居是個不講理的,孩子驕縱的無法無天,今天大毛在門口玩都沒招惹他,是那孩子先過來找的事。
兩邊孩子打了起來,大毛今年才八歲怎麼可能打得過十二三歲的孩子,那孩子隻被大毛打了一拳,這婦人就要他們賠二十塊醫藥費。
大毛頭上臉上都掛了彩,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誰受的傷重。
“妮兒,你來了。”林父語氣有些淡淡的道。
那個掐腰的婦人正細細的打量宋毅遠,在他肩頭看來看去,想判斷出宋毅遠是什麼軍職。
宋毅遠是特殊部門的帶頭人,軍裝上並未有什麼軍職的標誌。
這婦人就以為他是普通的軍人。
“别以為你女婿是軍人,就不用賠償了。”
林清清還沒開口問是怎麼回事,這婦人就立即出聲嚷嚷道。
林清清把手裡東西交給劉大秀,蹲下身來看鼻青眼腫的大毛。
頭上兩個包,眼睛青了,鼻子也被打出血了。
她剛剛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婦人旁邊的孩子,隻是臉頰青了一些,和大毛的傷沒法比。
大毛眼裡蓄滿了淚水,特别委屈的道:“小姑,不是我先打人的。”
林清清眼眸下垂,輕輕摸摸他的頭。
“爸,進去吧。”
宋毅遠提著東西讓林父進門,清清能處理好這件事情。
婦人見人要往屋裡走,以為要裝聾作啞不管這件事。
她掐著腰正要嚷嚷,林清清放大聲音蓋過她的話。
“孩子既然受傷了那就直接帶去醫院吧,你家孩子的所有治療費用我們賠。”
劉大秀不可置信的轉頭看著林清清,這就直接應下了嗎?
她知道小姑子有錢,可也不能這樣呀。
婦人滿臉喜意,她咧著嘴笑道:“不用帶我們去醫院這麼麻煩,你把錢直接給我,我們自己帶孩子去就成。”
林清清轉頭問劉大秀:“四嫂,孩子打完架之後你們是不是就一直在這裡?”
劉大秀狠狠點頭:“剛才兩個孩子就是我們拉開的。”
林清清轉回頭,唇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聲音冰冷的說道:“你家孩子的傷我來治,那我侄子的傷就由你們家來治。”
“你兒子受傷了需要治療,我侄子受傷了也需要治療,沒有,我們單方面賠償道理吧。”
她的話讓圍觀的人頻頻點頭,強子他媽是這一片兒出了名的強橫不講理,明顯是她兒子把人家的孩子打得更重。
強子媽聽了林清清的話,又插著腰道:“明明是你們家的孩子先打的人,我們憑什麼要賠。”
“我侄子剛剛說是你兒子先動的手,既然大家各執一詞,那就報警吧。”林清清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種鄰裡間吵架,一次輸就次次被壓著,必須要拿出一個態度,讓對方不敢隨意欺負人。
婦人知道自己兒子把人傷得重,要是真鬨到警察局那肯定是她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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