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間,江逸辰出聲道:
“伯母,到了,我先送你們上去。”
產房外,江逸辰見到了顧營長脆弱的一面,鐵骨錚錚的漢子,此刻無助的像個孩子。
“娘,我媳婦兒會沒事的對吧?”
顧母見到大兒子這頹廢的樣子,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隻是附和的點頭。
“兒媳婦兒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產房外的人都提心吊膽的等候著,隻有顧青橙顯的有些冷情。
一向見慣生死的她,能坦然的面對死亡。
門隨著孩子的哭聲被打開,孩子被塞到顧母手中,護士就跑了。
顧青橙隻是一個默默的觀察者,從出顧家村開始,顧青橙就拿這個世界和她原來的比,不一樣,完全不一樣了。
她觀察到,那年輕姑娘領來了一群穿白袍子的人擁進了病房,也聽說了裡面的產婦大出血。
顧母和眼前的小夥子都在安慰顧浩軒,顧青橙張張嘴,又閉上,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安慰原主大哥。
門又開了。
所有人面帶哀傷的神情走了出來,一位老人拍拍顧浩軒的肩傍,聲音透著無奈道:
“你去見見小悅吧。”
小悅是林夕悅,顧浩軒的媳婦兒,也是軍醫。
顧青橙見老婦人跟進去了,不由的也跟了進去。
顧浩軒是撲到病床前的,拉住床上人的手,已是泣不成聲。
顧青橙看向床上的人,是一個年輕婦人,如從水裡撈出來似的也難掩眉眼的漂亮。
顧青橙覺察到了床上人生機的流逝和床邊男人的心死。
這神情她太瞭解了,家裡長輩死訊傳來,伯母嬸嬸們就是這神情,恐怕眼前男人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走出來。
還有就是這男人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再續絃了。
顧青橙能清晰感覺到屋裡每一個人的哀傷。
抬頭看到床邊掛著的袋子,她能聞到血腥味。
湊到那跟前,想查個究竟。
“别動,那是血袋,全憑那血,才能吊小悅一口氣。”
血袋?大出血……
這幾個字眼在顧青橙腦海中不斷重複,她看向剛進來的老人。
“我回來拿銀針,剛才走的匆忙,忘了拿。”
“銀針?”
“嗯,本想試試銀針止血,可惜沒成功。”
“止住血人就能活?”顧青橙問出心中疑問。
“那是肯定的,隻是眼下,出血量遠比輸進的多,迴天無力了。”
“這就夠了。”
“什麼夠了?”
我來止血。”
顧青橙一句話,除了新生兒都看向了顧青橙,就連床上本來都要閉眼的林夕悅都看向了她。
“要不想你娃沒孃親就支棱起來!”
林夕悅的目光看向婆婆懷裡的兒子,不,她想親眼看著孩子長大。
這一激動,血流的更快了。
來不急了,顧青橙以指點穴,接下來屋裡幾人就看傻了眼。
這手速也太快了,從取針到下針,幾個呼吸間十幾根針紮上了。
等她最後一根針落下,顧母張著的嘴才想起來閉上。
指著林夕悅身上的針,顫抖著聲音問:“丫,丫頭,你?你怎麼會這些?”
顧母一問,令外倆人也看向顧青橙,等她一個答案。
面對三人的注視,顧青橙不自在的摸摸鼻子。
顧青橙略加思所道:“我進山挖野菜,救過一進山采藥的郎中,當時他流血過多無法施針,那時候現學的。”
顧青橙找完藉口間,林夕悅的臉色也有了血色。
顧青橙目光又看向了那血袋,然後指著血袋問老者。
“這個快沒了吧?”
經她一提醒,老者也反應過來,顧不得太多,忙出去安排血漿。
老人出去了,顧青瀾可沒這麼好忽弄,他目光投向小妹。
“你的鍼灸究竟是跟誰學的?”多餘的話不用說,看態度也知道,他想聽實話。
實話,顧青橙當然不能說,說什麼?說她跟賽華坨學的?
顧青橙有秘密,其實整個顧家村都有秘密,所以顧青橙也不怕顧浩軒。
“我在學校的書裡看到過,咳,那什麼,你應該知道我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她知道,隻要說顧家村的學校,就能堵住顧青瀾的嘴。
果然,顧浩軒不在追問,還表示信了,原因無他,他也是在裡面上過學。
顧家村的學校,不收外人,學了什麼,隻有他們自己心裡清楚。
其實他家老小子他就想送回家的,可以在家上學,誰知媳婦兒和嶽母不同意怕教育跟不上,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學校裡都能學啥,這不,青橙學的醫術今天就派上用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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