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柳嶺站在原地,沒有朝她靠近。
江月問他:「我為什麼還活著?我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
張柳嶺很肯定的回著她:「你是活著的。」
「我明明已經死了——」
江月極大的聲音問著,她連聲音都快破音了。
她死了,可是腦子裡那些湧出的記憶全部都在告訴她,她死人複生跟他有關係。
「你為什麼?你到底做了什麼。」
張柳嶺目光淡淡的看著她。
那些香火,那個和尚,那座寺
廟,像是一場不容人掀開的禁忌。
「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讓我變成了現在這樣?」
「江月,你是怎麼活過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是活著的,體溫正常的活著,跟我們並沒有任何的異常。」
江月卻不斷搖頭,她看著他那張異常冷靜同她說著話的臉。
「不——」
她還在往後退著,一不小心人退到了窗戶處,她的手緊抓著窗簾。
她顫抖著蒼白的唇問:「那你為什麼讓我活過來?」
張柳嶺並不覺得自己的心思被她知道有多麼的不正常以及齷齪。
他目光直視著她,讓自己眼裡的情緒全都露了出來,那毫不掩飾的慾望,喜歡,全都出現在她面前。..
江月看著他的臉,看著他臉上的情緒,抓住窗簾的手,幾乎要將那窗簾給抓破。
張柳嶺腳步動了兩下,開始朝她靠近。
江月越發害怕了。
張柳嶺卻還是在她抗拒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在停在她面前那一刻後,他低聲說:「你知道嗎?你對我表白的那一天,那是我人生中最開心的一件事情,我想,這個小姑娘真是直率,她喜歡著我,怎知我也喜歡她呢?可是她才多大,我又多大,我行走在黑暗裡,我怎麼能夠將她拽來我的世界呢?她的父親是我的朋友,我們無論是身份,還是年齡都是如此的不合適,我怎麼敢接受她的表白呢?」
他聲音輕絲一陣,徐徐的往江月的耳朵裡不疾不徐的傳著。
「所以我拒絕了她,我也應該拒絕她,可是我竟然有一種想要自私的念頭,我想讓她更成熟一點再來談這件事情,這個時間不長也不短,至少在她大學畢業後再去談論這件事情,我心裡也是這樣計劃的,我甚至覺得自己陰暗,卑劣,可我想如果她也喜歡他,我也是愛著她的,有什麼不可呢,我決定給她一點成長的時間,所以我暫時性的拒絕了她,以她還小的為理由。」
「可是,那個小姑娘太沒定性了,剛跟我表白完,隻是一會會的時間,她就跟他的侄子站在了一起,兩人是如此的般配,我看著兩人又說有笑,如此的般配,竟然說不出一個字來,甚至覺得自己更加的陰暗卑劣。」
「我甚至在嫉妒自己的侄子,卻什麼都不能說,也什麼都不能做,隻能看著兩人沉浸在屬於他們的世界裡。」
「後來,我的侄子在追求她,她相當開心,想都沒想就答應。」
他輕笑了一聲。
那笑聲說不出是輕還是低,也說不出是在自我嘲笑,還是隻是象征性的輕輕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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