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真的,像我這樣的人,一輩子都接觸不到這些東西,又何苦自尋煩惱呢?
卻沒想到柳書禾忽然又說道:“說起來,如果一百年前沒有發生那些事情,三哥是要化蛟的,可惜了
“化蛟?”我問道,“柳璟琛多少歲啊?竟然都能化蛟了?”
“一百年前他剛好滿一千歲柳書禾說道,“蛇族成員每一千歲便要渡一次大劫,而三哥剛好也卡在了化蛟的當口,他渡千歲大劫的時候,遭了雷擊,本來就虛弱,誰知道那時候剛好又起了瘟疫,鹿湘她……”
柳書禾一直都是個心直口快的姑娘,說到這兒的時候,她才猛然意識到跟我說這些似乎不妥,立刻閉了嘴。
我也識相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心裡卻翻江倒海,沒來由的有些難過。
一千年的修煉,眼看著就要化蛟了,卻在這個當口被最心愛的女人欺騙,挖膽剝皮,隻剩下一條白骨,還被鎮壓了一百年,在被封印的這一百年間,柳璟琛蜷縮著那條白骨在銅棺裡,忍著頭疼,忍受著修為不斷的流失,心裡該多絕望啊!
在那幾千個日日夜夜裡,他恐怕無數次都在詛咒傷害他的那些人吧?
也難怪他剛出關的時候,對我的仇恨那麼深,可他的仇恨卻並沒有持續多久,在我去了一趟黃泉路之後,他似乎已經將仇恨放下了大半,對我也好了很多。
他到底是有多愛鹿湘啊,才能這樣輕易地原諒她?
我伸手摸了摸小腹,卻又有些懷疑了,他到底是已經原諒了她,還是在我身上找到了更慘烈的報複方式?
我不敢往下深想,我既怕想錯了,給柳璟琛帶去更大的傷害,又怕自己猜中了……
柳書禾車開得很快,儘量走大路,生怕路上遇到什麼危險,好在天色尚早,我們一路回到童家都很順利。
我拎著包回到自己的房間,將包裡的東西都倒出來,一樣一樣仔細地整理著,分門别類的放好。
這些材料都是江楓這兩年做的一些比較有價值的學術研究,但都隻做了開頭,也不是他這個人沒有定性,而是因為這些課題的角度太過刁鑽,不好找數據支援,所以做著做著就停下了。
我看著看著,忽然就發現,江楓用來支撐他這些課題的數據,好像都是圍繞江城這一代的山脈展開的,有些資料甚至能連接起來,形成一條線。
我最後打開那個信封,信封裡除了那塊烏金石之外,還有一封信和一張地圖,地圖就是江城山脈走線圖,上面標著很多個點,我暫時還不知道那些點代表著什麼。
更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江楓留下來的那封信,並不是特地寫給我的,而是寫給鹿家陰香傳承人的。
信的開頭是這樣稱呼的:鹿堂主您好,我是江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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