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秋寧的心裡一時有些慌了,脫口而出,“名額給了哪幾個?”
牛生運從頭到腳的打量著她,眼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這哪能告訴你呢。溫知青,我以前覺得你聰明,現在看來也就這樣,還需要磨礪幾年啊!”
溫秋寧穿著衣服,卻覺得被他的眼睛把衣服扒光了,她攥緊自己的領口,倉皇跑出村公所。
她想要去告發他,可她沒證據!
再者,即便有證據,就能將牛生運扳倒嗎?
牛生運當了十多年的隊長,村裡都是他的勢力,她告發他,無異於以卵擊石。
這樣心神不寧的又過了一週,她又下山來到了知青點。
有些知青陰陽怪氣的說:“溫知青,你最近回來的可勤了,是有什麼好事嗎?”
明知他們不會透露什麼,為了那微乎其微的希望,溫秋寧還是不死心的問,“名額的事,你們有聽說什麼情況嗎?”
大家給了她一個嘲諷的笑。
這天,溫秋寧再次來到了村公所。
她將這些年攢下了八十多塊錢全部裝進了一個信封裡,遞到牛生運的手裡。
她懇求道:“牛隊長,請你幫幫我,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收下。”
牛生運打開信封看了眼,不屑的扔到溫秋寧的身上,“溫知青,你跟我就别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溫秋寧撿起掉在地上的信封,誠惶誠恐的說:“牛隊長,你要是覺得不夠,我讓我家人再給我彙一些來。”
“溫知青!”牛生運已經沒什麼耐心了,“沒有我想要的東西,那就别來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溫秋寧一度的想落淚。
從小到大,她沒有依靠,任何人都可以欺負她。
現在,她都已經向惡勢力低頭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她?
一想到牛生運那張猥瑣的臉,溫秋寧都覺得噁心想吐!
這樣又過了十多天,已經有三個知青拿到村裡的介紹信,回老家報名去了。
溫秋寧心急如焚,可她無計可施。
她就像一個走在沙漠上的人,乾的快要死了,她眼前出現了一汪清泉,她欣喜若狂的奔向那汪清泉,可無論她奔跑的多快,都到達不了。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汪清泉,遙不可及!
頹然的走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迎面而來的牛生運。
“溫知青啊!”牛生運笑的得意,“聽說了吧,有三個知青已經拿著介紹信回家報名了。我這裡還有兩個名額也已經許給人了,就剩一個名額,不知道你還想不想要?”
溫秋寧垂下頭,“···”
牛生運說:“你看還有一個禮拜就開始報名了,這個名額啊,那麼多人爭著要,你要是不想要,我就給别人了。就截止這個禮拜天吧,你自己好好考慮。”
那一個月是她人生最矛盾最無助的時候。
最後,她看透了!
她的面前看似有兩條路,離開或者留下。
離開的話,就必須犧牲自己的身體。
不願意,那就得留下來。
短期來看,留在村裡,她可以求得暫時的安寧。
可以後呢?
她在這個村裡,能求得多長時間的安穩?!
她不想一輩子待在這裡,隻要她想離開,就必須要聽牛生運的。
也就是說,在這個牛生運隻手遮天的村裡,除了妥協,她沒有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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