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向念在房間裡聽得,鼻尖泛酸。
程景默以前從不提這些事,每次她問起,他也隻是雲淡風輕的說一句“都過去了。”
他一直念及程花子夫妻的那點微薄的恩情,將這些慘痛的經曆深埋在心底。
可現在卻要他一層一層的揭開心裡的那些傷疤。
他的心裡有多痛?!
程景默說:“我剛入伍時,十多塊錢的工資,我給你們寄十塊。後來,工資慢慢漲了,我也在一直給你們漲。”
“不止每月寄錢,七年前,你們發電報來說,拴住結婚需要蓋房子,我把攢下的一百多塊錢全部寄給你們。三年前,栓所闖禍,需要賠錢,我又給你們寄了兩百塊。每一筆彙款單我都留著,我對這個家問心無愧。”
於向念心說,難怪程景默連件衣服都捨不得買,從頭到腳穿的都是部隊裡發的。
原來是,這些錢都被這些吸血鬼吸走了!
程景默又說:“我結婚時,你們發電報來說,想見見我媳婦兒,我當時還特别高興。以為我對家裡有用,你們也會多看重我一些。”
“我原本想著,你們要是對我媳婦兒好一點,以前那些事我就當沒發過。可我媳婦這次回來,你們連頓好吃的都沒給她做過,還讓她受委屈。”
“我媳婦兒金貴,從小被家裡人捧在手心裡,我連重一點的話都捨不得跟她講,你們嫌她這嫌她那的。”
“這些年我一直顧及當年你們撿我回來,給了我一條命的情分。你們要什麼,我儘全力滿足。我什麼都不跟你們計較,可你們當我傻。”
“行了!”程花子被說的老臉都掛不住了,“不就是個鐲子,讓你娘這兩天找找,找到就拿給你!”
程景默說:“不是找到才拿,是一定要拿!娘一定收的好好的。”
程景默入伍前,偷偷翻遍了程花子他們住的那屋,隻翻到了那塊玉佩。
可能是木煥珍覺得玉佩沒金鐲子值錢,玉佩放的地方就稍微好找一些。
程花子的臉比鍋底還黑,語氣不善的說:“撿娃,去部隊十年,翅膀硬的都上天了!”
程景默還是那語氣,“還有一件事,我也要通知你們。從下個月起,我不再給你們寄錢,你們的恩情我還完了。”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
要知道,程景默每月寄來的錢,對這個家可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而且是純收入!
程景默隻寄錢回來,一粒麪粉都不消耗家裡的!
木煥珍開始哭鬨起來,一邊哭一邊拍著大腿。
“哎呀!我這麼多年養了個白眼狼!現在出息了,就不要養他這麼多年的爹孃了!”
“要沒他爹,他早被狼吃了!現在嫌棄這個家是拖累,要把我們都拋下啊!”
“娘,你哭鬨也沒用,我決定了!”
程景默站起來說:“你明天把鐲子拿給我,我們就走!”
程景默走出堂屋,剛推開房間門,於向念就撲到了他的懷裡。
雙手抱著他的腰,頭靠在他的胸膛上,“程景默,我以後會對你很好的。”-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