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花子這話說的,似乎已經默認程景默會同意帶孩子去。
程景默的視線落在鍋裡翻滾的雞蛋上,安靜的聽著,直到程花子說完,程景默才說:“爹,這不行。”
程花子的旱菸杆停在半空,“咋不行哩?”
程景默說:“小傑無父無母,我們才會收養他。”
換句話說就是,老六和大毛父母都在,他不可能養他們。
“你這話說的!”程花子語氣冷硬,“養一個也是養,養兩個就是添雙筷子的事!反正你媳婦也是閒著,帶兩個娃又不會苦了她!”
程景默說:“她沒閒著,她做的事很多。”
程花子問:“她能乾啥?連衣服、做飯都是你在乾!”
鍋裡的雞蛋已經煮好了,程景默用鍋鏟將雞蛋和糖水鏟進碗裡。
“她做的事比這些有意義。她能將外國的字翻譯成我國的字,還會治病救人,還懂很多我們不懂的知識!”
“爹,這件事是我不同意,你别再提了。”
程景默滅了灶洞的火,一手拿著煤油燈,一手端著雞蛋,走出了廚房。
留下程花子坐在矮凳上,那旱菸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程景默推開房間門,將碗放在床頭的櫃上,“趁熱乎吃。”
於向念懨懨的從床上坐起來,撅起嘴,“你放薑了。”
她聞到了,她不喜歡薑的那股味道。
“隻放了兩小片,這樣喝了肚子才暖和。”程景默像是哄小孩一般,“我餵你,你喝的時候别喘氣,就聞不到了。”
隔壁房間的張紅麗和程拴鎖剛辦完事。
張紅麗用紙擦著,聲音很小的說:“你聽聽!這狐狸精,大半夜的把她男人使喚的團團轉!”
程拴鎖半閉著眼,懶洋洋的,“你要長成她那樣,我也任你使喚。”
張紅麗重重的擰著他的胳膊,“我就知道你看上她了!她來的那天晚上,你看的眼睛都直了!”
程拴鎖一把推開她,“一邊去!少在這裡胡說八道!”
張紅麗更氣了,上手擰的更重,“我胡說八道?!以前你三五天才來一次,自從她來了,你每晚都來,是把我想成她了吧!”
程拴鎖翻了個身背對她,不再接話。
不知道是累了,還是被說中了心思。
另一個房間。
李翠花給踢被子的大毛蓋好被子,轉身說:“拴住,撿娃哥對他媳婦真好!”
程拴住睡得迷迷糊糊的,“嗯。”
李翠花湊近他說,“拴住,我跟你說。他們就在家一個月,咱有什麼看不慣的,憋在心裡,别得罪人家。”
“撿娃哥可是養著咱們半個家呢!再說了,撿娃哥現在這麼有出息,指不定以後咱還有事求他呢!咱不能得罪他們,聽到沒?”
程拴住半醒不醒的說:“我跟撿娃哥小時候可好哩。一起上山下河找吃的,别人欺負他,我還幫他。再說,他寵他媳婦,沒用我的錢,沒讓我出力,我乾嘛得罪他!”
“你知道這個理就好!”李翠花也躺下,“睡吧,明天一早還出工呢。”
於向念喝完紅糖水就躺下了,瞌睡來,可肚子疼的睡不著。
程景默躺下的時候,一雙溫熱的大手覆在了於向唸的小腹。
“你閉著眼,我給你揉揉。”
“程景默,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要不是於向念知道程景默沒談過戀愛,她都要以為是前女友調教的了。
程景默回:“從那些結婚的戰友口中聽說的。”
於向念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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