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條件發射的驚叫一聲,跑了出來。
這時候,她反應過來,剛才失態了。
她又委屈又發窘的癟起嘴巴,“我的鞋臟了,你得幫我洗。”
“好。”程景默說,“我先把水倒進缸裡。”
程景默挑著水走進院場,路過婦女們面前時,他站住微微頷首,“辛苦各位嫂子了。”
眾婦女:“哪裡的話···”
於向念是跟在程景默身邊進的院場,程景默去倒水,於向唸對一眾婦女微笑著,大方的介紹自己,“各位嫂子,你們好,我是程景默的媳婦,於向念。”.
眾婦女也笑著說,“你好你好。”
於向念說:“剛才讓大家笑話了。”
婦女們不承認的訕笑,“沒有沒有。”
程景默將扁擔和水桶收好,帶著於向念回了房間。
程景默問:“怎麼就起床了?”
平時這個點,於向念還正睡的熟。
於向念說:“聽到外面有聲音就醒了。”
“供銷社現在才開門,我先去買盆那些東西,你把鞋脫了,我晚上洗。”
於向念看著程景默滿頭大汗的樣子,比平時出了操流的汗還多。
“你挑了多少水啊?”她問。
“五趟。”程景默說,“我去打掃廁所,五分鐘後你出來上。”
程景默出門後,於向念嫌棄的脫下鞋子,扔到角落。
小傑也醒了,於向念看了看手錶,八點。
程景默已經挑了五趟水回來了,那他不是六點左右就起床了。
這麼說,昨晚他才睡了兩三個小時。
於向念洗漱好,抓了一把糖出去分給一眾婦女,又拿了一個矮凳坐著,跟她們一起摘菜。
天氣挺冷的,於向念穿了新買的深灰色棉襖。
小傑還沒跟家裡的那幾個小孩混熟,也陪在於向念身邊摘菜。
程景默一早上都忙出忙進的,家裡的其他人也很忙。
昨晚太黑,於向念沒仔細看程景默的家,現在坐下好好的四處打量了一番。
在南城,她也見過很多農村的房子,可程景默家的房子······真是一言難儘。
可以說,是於向念見過的最破陋的家。
房子是土坯的茅房,建蓋的很矮,房子裡的光線暗得很,牆皮有一塊沒一塊的粘在牆上。
正房有五間房間,一間是堂屋,另外四間分别住著,程景默的父母、程拴住一家、程拴鎖一家和他們。
還有一間偏房,偏房有三個房間,一間是廚房,另外兩間住著程家的老五,十四歲的程拴芹,一間住著老六,十一歲的程拴留。
老二、老四已經出嫁了。
程景默不是每個月都往家裡彙錢的嗎?彙了這麼多年,怎麼還窮成這樣?
“嘿,撿娃媳婦兒!”
身旁的人晃了晃於向唸的手臂,她的思緒被打斷。
一個婦女一臉八卦的樣子,“聽說撿娃在部隊裡當大官了?”
大官?程景默這級别的也算?
於向念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他就是個普通的軍人。”
另一個婦女說,“看你這手,就知道不常乾家務。他要沒當大官,這些家務活不得都是你乾?”
“哈?”於向念沒聽懂。
她做不做家務,跟程景默當不當官有什麼關係?
那個婦女解釋說:“俺們可是知道,大官家裡都有專門的下人乾家務的!”
“不是下人。”於向念糾正說,“是保姆阿姨。”
頓了頓她又補了一句,“家裡沒有保姆,我們的家務活都是自己做的。”
婦女們有些失望的樣子,又說,“看你就不像會做家務的樣子。”
於向念:“···家裡的家務不多,每天就做一頓飯,誰有時間誰做,洗衣服是洗衣機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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