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薑母道，“我聽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小護士說的，肯定沒錯。”

“她怎麼會住院？”薑玉玉皺著眉頭追問。

“聽說是和老公出去城外玩的時候，出了什麼意外，受傷了。”

“哈哈，好得很！”薑玉玉完全藏不住眼中的暗恨，咬牙切齒道，“怎麼就沒直接死了呢？真是太便宜她了！”

“薑玉玉！”薑母狠狠一巴掌拍她肩膀上，害怕地看了看周圍，才又壓低聲音嗬斥，“這裡是軍區醫院！你不會說話就别說，要死一個人去死，不要連累我和你弟弟！”

“我連累你和薑一鳴？”薑玉玉不敢置信反問，嗤笑一聲，“如果不是我在外面想方設法往家裡摟東西，你和薑一鳴早就餓死了！”

“那都是從前的事了，你總提乾什麼？你就給家裡拿了一點吃的，一點錢，難不成要我和你弟弟對你感恩戴德一輩子？你弟弟考上了好高中，以後肯定會出息的，到時候難道不會顧念你這個姐姐？你的好日子在後頭！”

薑母一連說了很多，見薑玉玉沒有一點反應，忍不住語氣加重了：“要我說，你就應該自愛一點，結婚前不應該把身子給了男的。給了王哲遠就算了，他是大學生，嫁給他挺好的，你又去勾引他的室友……”

薑玉玉猛地抬頭，一雙佈滿紅血絲的眼睛瞪向薑母，嚇了她一跳。

“行行行，我不說了。”薑母面上有些訕訕的，站起身準備走了，“我看你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我還要回家給你弟弟做午飯，我就回去了。”

“薑一鳴自己有手有腳，不會自己做？”薑玉玉恨聲道，“我現在身子虛，你留在醫院裡照顧我！”

“虛什麼虛，不就是小產了一回嗎？我看你挺好的！我懷你的時候，快要生了還在田地裡雙搶，生完你不到三天就下地乾活了，我怎麼就扛得住？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重，咱們窮人就是命賤，你一個丫頭，還當自己是千金小姐呢！”

丟下這麼一句話，薑母起身就走，看都沒看病床上的薑玉玉一眼，一心要回家照顧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寶貝兒子。

薑玉玉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一臉麻木，但眼中的失望更濃。

早上起來沒吃一點東西下肚，她餓得胃痛如絞。之前被硬灌了墮胎藥，血流不止，現在一動身下就湧出一股粘稠的血，全身乏力，頭暈眼花。

就這樣，還能叫挺好的？

薑玉玉慘笑出聲。

這些年營營汲汲，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圓圓臉的小護士走進來病房，環顧四周問道：“誰是薑玉玉？”

薑玉玉抬起頭：“……是我。”

小護士走到她面前，遞給她一封信，一個透明玻璃瓶：“有個男人叫我把這個遞給你，你看看，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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