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凝煙感覺她已經快喘不上氣了，窒息的感覺在她的胸腔久久不散。

那個站在梨花樹下，向她許諾要娶她的少年，如今要另娶了……

她不願，卻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阻止。

到最後，尹凝煙隻能嚥下苦澀問一句：“是誰？”

“楚家小女，楚清棠。”

聽到這個名字，尹凝煙渾身一震，不敢置信。

楚清棠……是她名義上的妹妹，是楚父和妾室所生，向來愛搶她的東西。

這些蕭胤丞也是知道的！

她死死盯住蕭胤丞，似乎要把他盯出一個洞來：“為什麼是她？”

“為什麼不能？”蕭胤丞淡淡睨著她，“我一直想娶的人隻有清棠。”

尹凝煙大腦一片空白，他說……什麼？

這怎麼可能？

“當年你明明說……”

蕭胤丞冷聲打斷：“當年我的原話是——我會迎娶楚家女。”

楚家女。

可以是她，也可以是楚清棠。

湯池裡的水明明還滾燙，可尹凝煙卻覺得冰冷刺骨！

她似是不死心，又似是最後的掙紮：“蕭胤丞，你不會這麼做對不對？”

蕭胤丞隻是看了她一眼，旋即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一道明黃的聖旨送進了長安宮。

“陛下有旨，念及太後與楚二小姐情誼深厚，三日後封後大典，由您為皇後行冊封之禮。”

尹凝煙盯著那明黃的卷軸，身側的手彷彿萬斤重，怎麼都抬不起來。

最後還是傳旨太監催促：“娘娘，抗旨不接可是死罪！”

尹凝煙眼睫一震，隻能接過。

這之後，蕭胤丞也沒再來過長安宮。

尹凝煙鬆了口氣，卻又夜夜難眠。

三日稍縱即逝，很快就到了封後大典這一天。

銅鏡前，她隻能用胭脂水粉儘量遮掩自己蒼白的臉色。

這時，鏡中出現了熟悉的身影。

蕭胤丞一隻手扶著尹凝煙的肩膀，另一隻手挑起她下巴強迫她抬頭。

兩人在鏡中對視，他眉眼凜冽，卻又好像一把刀刺進尹凝煙心裡。

她垂下眼：“封後大典，此刻你該在皇室宗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