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一噎,“姑媽,您别添亂了!”
老夫人不搭理她,拉著周京臣,幫他脫身,“送我回屋。”又嗬斥周夫人,“你跪祠堂!清明節沒祭拜,現在去。”
......
程禧回到西廂房,傭人介紹了在哪洗澡,在哪休閒娛樂,便退下了。
西廂房是一間四十平米的大通房,臥房和浴室之間沒有牆,隻有一扇屏風,白玉骨架,鵝黃錦緞,遮掩住泡澡的木桶。
佈置簡約,傢俱奢華。
李家老宅大部分是白玉、黃金的裝飾。
富貴傳統。
程禧泡了一會兒,門忽然響了。
一個男人的身型。
“哎——”她驚慌,“我在洗澡!”
男人步伐一頓,反手關門,“泡你的。”
是周京臣。
他襯衫扣是胡亂係的,歪歪斜斜,西褲也褶皺,天氣燥,愛出汗,散發一股濃鬱的白酒味。
程禧坐在木桶裡,隻冒出腦袋,“周阿姨生氣了?”
“嗯。”
分不清她是八卦,是關心,“打罵你了?”
“打個半死。”周京臣倚著床頭,從她的行李箱夾層拿出一本四級單詞,密密麻麻的筆記,“‘因特耐神鬨’是什麼?”
“翻譯中文是國際的。”
他嫌棄,丟了書,“不用考了,你英語沒慧根。”
程禧一動,嘩啦啦的水聲,她趴在桶邊,“我高三這樣學的,考了76分呢,你考幾分啊。”
“130。”
她不服氣,“我語文129,你有我分數高嗎?”
“136。”
程禧不吭聲。
周京臣比上癮了,“比數學嗎。”
她的數學可謂是“天災人禍”,曾經“一道幾何題氣瘋了周夫人”,更不敢比了。
男人閉目養神。
屏風半透。
他輪廓映在上面,影影綽綽。
周京臣無疑是好看的。
光線越模糊,或是越明亮,越顯得英俊。
“哥哥。”她喚。
他沒反應。
程禧躡手躡腳起來,擦乾淨水珠,又摘下掛在屏風上的衣服。
“後背磕破了?”周京臣不知何時睜開眼。
她迅速穿好睡衣,邁出木桶,“你偷窺我。”
“有什麼可偷窺的。”他不屑,“旺仔小饅頭。”
“你是帝王蕉。”她比劃小拇指。
男人臉色一沉。
她赤腳,踩在地板上,“會發育,會長大的嘛。”
周京臣懶得計較,“明天陪姑婆看黃梅戲。”
程禧甩著髮梢的水珠,“戲台不是拆了嗎?”
“有一個戲園子,沒窗戶,姑婆不常去。”周京臣搶過毛巾,摁住她,“坐好。”
他褪下睡衣,程禧捂住胸口,“兄妹授受不親...”
周京臣力氣大,控製她,“誰親你了?”
脊背裸露,一塊淤青,“磕哪了。”
程禧指著門,“門栓。”
老式木門,沒有鎖,有木栓,她沒注意,磕骨頭了。
“毛躁。”周京臣下床,洗了熱毛巾,敷在那塊淤青,“疼嗎。”
“疼。”
她以為他會講幾句好聽的。
“活該,下次還磕,磕出血。”
程禧向後踹,“我不需要你弄了——”
他悶笑,“小短腿挺利索,會尥蹶子了。”
睡衣鬆垮,燈火微醺,照得春光乍泄。
渾圓飽滿的蜜桃緊貼著床沿,壓得扁了,白花花,粉嘟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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