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符遠塵努力掩蓋著臉上的笑意,假裝平靜道:“叔叔阿姨被我的誠意感動了。”
“什麼誠意?”
“我跟聽聽在看房子了,我跟叔叔保證不會讓她跟我住酒店。”
“買哪裡?”
“看她喜歡,平層或者别墅,我沒有意見。”
“大手筆啊!符老闆!”
“攢了這麼多年的老婆本,總算能派上用場了。”符遠塵嘴角抽抽著,眼看就快要壓不住了。
看著老男人春心萌動的樣子,錢橙“嘁”了一聲,不給他炫耀的機會,頭也不回地往工位去了。
“橙子,你今天怎麼也來這麼早?”符遠塵提高了點音量,辦公室裡就他倆人,也不怕吵到别人。
“送男朋友,早上的飛機。”
“出差啊?”
“算是吧。”錢橙想了想。
“週末我跟林聽去看演唱會,”她想起來這個事。“她跟我說過了,結束了我去接你們,一塊去吃宵夜。”
“她跟你說好了?怎麼沒跟我說?”錢橙不知道林聽還安排了後續。
“枕邊人和好朋友的區别吧。”符遠塵嘿嘿笑著又給自己臉上貼了層金。
“遠塵哥,你這樣說算不算開黃腔?”錢橙擺弄著手機,不過腦子地接了一句,話一出口意識到不對,卻為時已晚。
“對不起,遠塵哥。”錢橙忙不迭地起身,“我沒有想……”
“說什麼呢!”符遠塵不在意地擺擺手,“都是自己人,不說這些虛的。”
見錢橙面帶內疚,符遠塵覺得錢橙把事想複雜了。
“橙子,你現在心思重了。”他歎了口氣,走到錢橙旁邊。
“過去這麼久的事了,我都快忘了
”說著,他拍拍錢橙肩膀,“别人怎麼想,不重要,聽聽相信我就行,你也把我一個大老爺們想得太脆弱了!”
說什麼呢!他都不好意思了!
要讓林聽知道錢橙給他道歉,他回去得跪搓衣板了!
家裡沒有這東西,怕是林聽手削也要連夜削出來一個。
“那也不好在你傷口上撒鹽嘛!”錢橙鬆了口氣。
“那算什麼傷口。”符遠塵的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肩膀。
林聽的牙齒可真利啊!
聽見鹽這個字,他的肩頭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了。
來都來了,他順口說起了别的事情。
“我看少奕最近在跟幾家生產商聯絡,我們要做衍生業務?”
“我朋友、就小葉總,林聽也認識,他幫我摸了摸行情,成本低、售價高,有合適的我們自己可以試著投幾家。”
“有幾個可以推一推,”符遠塵腦子裡瞬間過了幾遍他們已經上線和研發中、待上線的遊戲,有幾款確實可以往IP衍生的方向推推看。
“等他找找看,我也問問業內的朋友,他們有沒有用著順手的供應商。”符遠塵覺得這是個好路子,隻是臨走之前,又忍不住道:“我們新申的版號卡了兩個月了,我跟青陽聊過了,先把人調去支援别的工作室了。”
“你們看著來。”
錢橙打開電腦,葉經闌之前推給她的一家廠商不錯,廠房面積九千二百平,四百多台電腦注塑數控,規模和報價都是性價比之選。
唯一的缺點就是老闆不對。
這人跟嚴正嶼的女朋友、孔妤桉的前未婚夫有點沾親帶故。
錢橙思量再三,還是忍痛放棄了。
大腿抱好一條就可以了,又不是沒得選。
比如魏少奕,讓錢橙見識到了,什麼叫“一個電話,讓甲方爸爸為我奔忙”!
遊戲這一行本就不算大眾,平台、外設、周邊、手辦,大家多多少少都能搭上點關係。且業內人士有火眼金睛,比葉經闌這個東劃拉西劃拉的半吊子對路多了。
因此錢橙舊事重提,跟著孟從理重新研究起盲盒和手辦來,兩人篩選了不少口碑過得去的廠商,準備談談看。
到了晚上,錢橙把紅包從臥室趕出去,躺在床上感覺什麼姿勢都不對。
一個人睡雙人床實在太大了,大得她的心有一半是空落落的。
她在床上翻滾了兩圈,把纏在腿上的被子蹬開,盯著跟賀明川的聊天頁面。
他兩個小時前發訊息,說晚上有個飯局,要喝酒。
賀明川酒量一般,又沒有帶解酒藥的習慣,錢橙有點擔心他喝多了。
猶豫了一下,錢橙還是發去了訊息。
錢橙:【哥哥,結束了嗎?】
錢橙:【我自己睡不著】
對方一直沒回訊息,錢橙枕著雙手,盯著窗外的月亮,突然想到了去年的這個時候。
那時兩人從單純的債務關係進階到了飯搭子。
賀明川從每次見到她不冷不熱,到會跟她一起去超市買她喜歡吃的菜。
兩個人總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偶爾路上跟别人擦肩而過,他總是虛虛地伸手護住錢橙。
現在也是一樣,隻是他的紳士手消失了,每次總是把人結結實實地困在懷裡。
誰曾想禁慾係小狼狗有一天會變身成狼?
錢橙嚥了下口水,紅著臉把頭埋進了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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