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地伸手扶住懷裡軟軟的小身子，蹲下身看著她。

“你在叫誰小嬸呀？”

此刻的小寶看起來比從前大一些，約莫四五歲的樣子。

看起來神采奕奕，也格外的活潑開朗。

“小嬸，你怎麼不認識我了呢？我是小寶呀？”

粉嘟嘟的小臉輕輕皺起，顯得格外的可愛。

“以前我總是問小叔，小嬸去哪兒了。小叔都騙我說沒有小嬸，你看現在你不就被他找回來了嗎？”

難道說，小寶還記得我？

這是卡到什麼係統漏洞了嗎？

我心中瀰漫起一絲絲的緊張：“小寶，你媽媽呢？”

“媽媽去美容院做臉了。小嬸，媽媽跟你一樣消失了，又回來。小寶太開心啦。”

這句話，便能叫我十分確定。

小寶的確記得從前的事情。

隻不過她現在年紀小，不太明白這個世界到底做了怎樣的改變。

我心中微微歎息，其實不變本身也是一種改變。

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對小寶的人生產生什麼影響，但現在無從得知。

我抱著小寶坐回到椅子上，像往常那樣讓她坐在我膝頭上逗她玩耍。

小寶開心地咯咯笑著。

這時我才發現周圍空氣裡的寧靜。

霍斯年和阮希柔正神色各異地看著我。

區别於阮希柔難看的臉色，霍斯年倒是有些震驚。

“從前小寶一直找我要小嬸嬸，我還以為她是聽了我媽的話來催我找媳婦的。沒想到她找得竟然是你。”

催你找什麼媳婦，我不就是你以前的媳婦嘛。

隻是小寶清楚的事情，你未必能明白。

“可能是我比較招孩子喜歡吧，能玩得到一會兒。”我隨口解釋著。

阮希柔走向小寶：“小寶，剛才我來的時候，你為什麼都不下來找我玩呀？”

她伸著手試圖抱走小寶，但卻慘遭小寶的抗拒：“阮阿姨討厭，壞。”

孩子純粹，隻憑自己的感覺選擇要親近的人。

“小寶怎麼能這麼說我？阿姨給你買這麼多玩具你不是都很喜歡嗎？”

阮希柔強忍不悅的神色繼續哄著。

她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多年做了這麼久的努力，竟然不如第一次出現在老宅的我。

“玩具喜歡，我不喜歡你。”小寶說著往我懷裡拱著：“小嬸來了，以後小嬸買。我要小嬸買。”

“斯年，你還說這個女人對你沒什麼想法。你看她什麼時候教唆了小寶這些事情。要不是有人教我不相信一個小孩能說出這些話來。”

阮希柔似乎再也無法忍受自己被忽視。

她的眼淚和埋怨聲同時落下。

“你一來，我這宅子裡都不安寧了。還怪這個那個的，怎麼不想想自己的問題？”此時一個略顯滄桑的聲音出現在我們上方。

抬頭望去，是霍老太太正在趙媽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走下來樓梯來。

“奶奶......”見到她的那一刻，我心中一片柔.軟，連帶著鼻尖都開始發酸。

霍老太太看到我，站在樓梯上停頓著，注視著我。

“這位是？”

霍斯年上前從張媽手裡接過老太太，攙著她慢慢下來。

“奶奶，這是我新聘請的秘書，叫向晚。”

“向晚啊，這個名字好，蠻有詩意。”老太太對著我的神色明顯緩和了不少。

“斯年，你說奇不奇怪我一看見這孩子，這心裡就别提多舒坦。”

她走到我身邊握住我的手，殷切道：“你是斯年第一個帶回家的女人，於他肯定意義非凡。你看，往後奶奶叫你晚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