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張輔毫不遲疑。
“青眼!”朱允熥忽然對後殿輕輕喚了一聲。
張輔正不解,隨即突然之間寒毛乍起。
一個好似包裹在陰影之中的人,無聲的出現在他眼前。那人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臉,但身上的陰冷殺氣,卻讓人不得不嚴加戒備。而當對方不經意的抬頭,那青色的瞳孔之中,散發出來的冷光,更是讓人如芒在背。
“這是文弼!”朱允熥笑著介紹。
青眼微微點頭,“張將軍!”
張輔鄭重道,“不敢當將軍之名!”
“你和你父親寫信用的暗語,你和青眼交代一下!”朱允熥笑道,“你别看他模樣嚇人,其實心地不錯!”
張輔又看了一眼青眼,隨即馬上低頭道,“臣遵旨!”
“孤,就不留你了!”朱允熥又對張輔溫言說道,“過年了事多。”
“臣明白!”張輔趕緊說道,“臣出宮之後,馬上快馬返回雲南!”
“也不要太拚著趕路,注意身子!”說著,朱允熥從寶座上站起,笑著走到張輔身前,“大過年的,委屈你了!”
說到此處,從袖子中掏出一個帶著金色喜子的紅封,遞了過去,“新年新氣象,願文弼你闔家安康,前途興旺!”
頓時,張輔隻感覺鼻子發酸。
雖隻是個紅包,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豐厚賞賜,可在張輔的心中,就是那麼溫暖。
殿下,沒把他單純的當臣子,更沒把他當外人。
“拿著,圖個好彩頭!”朱允熥笑笑,看了青眼一眼,笑著出去。
張輔看著朱允熥的背影消失不見,打開紅封的上方,兩枚禦製的金幣彩錢,從裡面調出來,落在他的手心。
這種錢,外面是見不到的,都是造辦局專門為皇上和皇太孫打造,用來每年賞賜藩王,公主,還有功臣的。即便是等閒的勳貴,也沒有資格獲得。
如今,皇太孫以紅包的形式,給了他兩枚彩錢。寓意,已經不得而知。
“張公子!”這時,青眼忽然開口,微微側身,朝後堂一指,“請吧!”
張輔點點頭,把彩幣收在胸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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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出了樂誌齋,在屋簷下停住腳步。
見他身形停住,王八恥快步上前,躬身道,“奴婢在這,殿下您吩咐!”
“等會張輔走!”朱允熥低聲道,“你送他出去!”
“奴婢曉得!”
“别直接出去!”朱允熥笑笑,“從老爺子那邊繞一下路!”
王八恥兩個小眼珠滴溜溜亂轉,一臉堆笑,“奴婢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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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寢宮邊上,荒廢的一畝三分地那邊,朱高熾哥仨坐在涼亭裡。
老大朱高熾在左,老二朱高煦在右,老三朱高燧在中間。
老大老二都側臉盯著中間,目光呆滯翻著白眼,神情恍惚臉色煞白的朱高燧。
“三弟?”朱高熾輕聲呼喚。
“老二!”朱高煦大手,不住在朱高燧眼前晃悠。
“是不是讓你一屁股坐傻了?”朱高煦見老三沒動靜,對朱高熾問道。
“我...”朱高熾心中忐忑,“我也沒使勁啊!”
“你那大屁股還用使勁嗎?三百來斤!”朱高煦開口道。
“老二你是不是沒大沒小了,我哪有三百多斤,頂多二百多!”朱高熾不滿道。
“二百多是光腚稱的,加上衣服肯定三百多!”朱高煦繼續道,“你從那麼高的地方,撲通掉下來,直接壓老三身上了。他本身就瘦得跟搓衣板似的,能扛住你壓?”
“我跟你說,就你下來那一下,别說人啦,炕都扛不住。咣,塌啦!”
朱高熾眼珠轉轉,“可是禦醫說了,沒事呀!”
“身上是沒事!”朱高煦指指大腦,“這壓壞啦?他從小就腦子不好,你不是不知道!”說著,笑笑,“這下好了,老三成傻子了!”
說著,大手在朱高燧下巴上懟懟,“哎,三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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