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李氏嚎啕一聲,抱緊了丈夫兒子。
“我不想死!”突然,孫不過大叫一聲掙脫父母的懷抱,直接衝向牢門。
可是,周圍滿是軍兵,哪裡能逃得出去。剛一動,就被棍棒加身,滿地打滾。
“兒子!”孫效忠開口道,“别折騰了!咱家死期將至,咱們好好說會話吧!”
“啊啊啊!”孫不過捶地痛哭,“都怪你,若你直接殺了趙家滿門,何至於此?我早說過,既然都做了,不如直接殺乾淨。反正也沒人幫他們出頭,你偏偏不聽!是你害死我,你害死我!”
孫效忠搖頭苦笑,神情悲慘。
牢房外,何廣義冷笑,“這人,還真是個畜生!”
“好吧,就算爹害了你!”孫效忠舉起酒碗,“兒,咱們父子喝一杯!來時,你做個聽話的好孩子吧!”
孫不過趴在地上,絕望的哭嚎。
一家人,夫妻抱在一起,兒子滿地打滾。怎麼看,也不像是最後的團員。
何廣義等人冷眼看著,等他們消停了之後,拿出朱允熥的手諭,“皇太孫手諭,孫不過作惡多端,罪行駭人聽聞,百年未有之聞。孫效忠多行不義,徇私枉法栽贓嫁禍,殘害百姓天怒人怨。”
“著,孫家夷三族,孫家父子,刷刑!”
“三族?”話音落下,孫效忠瘋了一樣呐喊,“如何夷我三族?我父子死就是,與旁人何乾?”
“多少人因為你這畜生兒子,家破人亡。多少人因為你袒護於他,含冤而死!你還有臉問?”何廣義冷笑,“來呀,讓孫家人在認罪書上,按手印!”
“喏!”
數位兵丁上前,抓著孫家人的手,就在認罪書上按手印。、
“我不按!我不按!”孫不過劇烈的掙紮。
可是他如何能掙紮得脫,紅色的手印按在了認罪書上。孫不過忽然平靜了,圓臉上肌肉不停跳動,眼中滿是淚水,絕望。
“吃飽喝足!”何廣義環視牢房,“好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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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鐺鐺!
鑼鼓喧天響,杭州大街小巷徹底沸騰。官差走街串巷,大聲吆喝。
“出紅差了這是!”
“殿下要殺貪官!”
“殺得好!”
杭州百姓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擠在大牢門前水泄不通。
咚地一聲驚天炮響,沸騰的人群頓時安靜。
緊接著數量囚車從大牢中開出來,平日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們萎靡不振的鎖在囚車之中。
看熱鬨的人群先是後退幾步,隨後馬上如沸水一般沸騰。
“還我女兒清白來!”人群中,一老婦舉著一盆腥臭的糞水,嘩啦一下淋向囚車。
緊接著,無數菜葉子石頭等物雨點一樣砸落。
然後,人群跟著囚車,直接來到了城外早就準備好的法場,裡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都是人。
台上,刑部侍郎秦睦作為行刑監斬官,而朱允熥作為皇太孫,並沒有出現。
最先開始的,是隻被斬首的罪犯。
三聲炮響之後,秦睦一根紅色的木籌在台上飛出,“吉時已到,行刑!”
噗!數位劊子手,手裡的烈酒噴到鬼頭刀之上。
然後高舉大刀,呔!
法場內外的人群驟然安靜,燦爛陽光之下,紅色的血如噴泉噴湧。模糊的人頭,在地上滾動。
“好!”人群中,爆發震天的歡呼。
這歡呼聲是如此之大,以至於似乎天地都在晃動。
“過來!”
孫不過被幾個錦衣衛拉著,直接按在了鐵椅上,瞬間被扒去衣衫,露出滿身肥肉。
他似乎嚇壞了,臉上滿是呆滯,愣愣的看著台下激憤的人群,沒有半點表情。
漸漸的,他的表情開始驚恐起來,身體想要掙紮卻動彈不得。他想喊,被堵住的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當日,他強姦那書院的秦詩詩就是如此,柔弱的女子被他的同伴按著手腳,堵著嘴。三兩下,就被他扒成了白羊。
“哼!”
突然,一種比死還難受的痛苦傳遍全身。
隻見一個瘦弱的,沒有半點表情的猥瑣老頭,正一桶桶的往他身上淋著,滾燙的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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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叩謝天恩!”
佈政司後衙,數十被孫家迫害過的百姓跪在地上,不住對著朱允熥磕頭。
領頭的是趙家老婦,還有趙家兩子。
“民婦當日日拜佛,求殿下萬壽無疆!”趙氏叩首,哽咽道。
“無須如此!”朱允熥親自把她攙扶起來,“為民伸冤,孤責無旁貸!”說著,看看依舊虛弱的趙家兩子,“你們的家眷也找回來了,往後回去好好過日子吧!你家之災,因孫家而起,就用孫家的家財賠償你們!”
孫不過涉案十餘起,孫家和他們那些保護傘的家財就分成了十餘份,皆發放給被他們殘害的百姓。
從此以後,杭州城會多出許多富人之家。但是朱允熥相信,他們寧願不要這個錢,也不想當初受那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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