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晚上睡覺也穿著?日娘們也穿著?”平安怒道。
“日的時候不穿,日完了穿!”曹炳嘿嘿一笑,“這叫衣不卸甲!”
常升開口道,“你呀,還是悠著點吧!”說著,低聲道,“可是有好多禦史彈了你!說你在邊鎮動不動就去人家韃子的草穀....”
“我想打獵他也沒有啊!”曹炳叫屈,“再說了,哦!他孃的以前韃子打咱們草穀的時候,沒人叨叨!老子現在打他們草穀了,反而成罪過啦?”
“行,你有理,回頭跟萬歲與說去吧!”常升冷哼,“打草穀?哼哼,嗬嗬!殺良冒功,嗬嗬!”
曹炳頓時矮了半截,“嘿嘿,您别嚇唬我,我膽兒小!再說,我在邊關胡來,不是由您嗎?”
常升罵道,“跟我有球關係?你愛找誰找誰去!”
“我想找我四大爺!”曹炳大聲道,“可我四大爺死了!”說著,帶著幾分悵然,“這回回來,我得告假多待幾天,去鳳陽我四大爺墳上磕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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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順昌一身簇新的蟒袍,站在門口迎客。
“表哥,您來了!裡面請!”
“表弟,快快快!”
“二大爺,您老來了!”
“三叔您可是越來越精神了!”
淮西勳貴之間都是連著彎的親戚!
大門口車馬如流人影如織,梅順昌點頭哈腰的招待一會,就腦門上冒汗了。
遠遠見著一群人騎著馬過來,梅順昌定睛一看,趕緊鄭重的上前。
“表舅!”
常升跳下戰馬,大笑道,“你這兒親自迎客呢?”
他是皇帝的舅舅,梅順昌是皇帝的姑表親,按輩分梅順昌也得叫常升一聲表舅。
梅順昌跟諸人見禮,回身對長隨說道,“快去請父親,幾位表舅到了!”
“不用不用,我們自己進,又不是沒長腿!”常升和藍春大笑著往裡走。
“您這邊,男賓在前院,女眷在後宅!”梅順昌笑道。
忽然,一個拳頭砰的落在他肩膀上。
“你小子長這麼大了?”曹炳齜牙咧嘴,“還認得我不?”
梅順昌面上笑笑,心裡卻忽悠一下,“看您說的,早些年我還跟著您一塊打過獵呢!”
“哎,那都五六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你還是小孩兒呢!”曹炳感慨,然後又問,“準備了什麼熱鬨啊?”
“有戲班子.....”
不等梅順昌說完,曹炳已是嚷嚷道,“大喜的日子,戲班子有什麼看頭?弄兩桌牌九骰子才是正經。”說著,大笑著拍拍胸脯,“我坐莊!錢厚!”
“你這殺才!”平安實在忍耐不住,罵道,“公主府做壽,你推牌九?”
“穩穩噹噹的!”藍春也道,“一會太子爺要來,萬歲爺可能也要過來....”
“你們不早說!”曹炳嘟囔。
然後,隨著眾人進了公主府的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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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搭著一丈高的暖棚,裡面溫暖如春。
一群國公侯爺駙馬等,正坐在那笑嗬嗬的說話。
見常升這一群人進來,都笑嗬嗬的起身問好。
曹炳跟著寒暄一陣,忽然見著曹國公李景隆從外邊進來。
忙上前道,“你早來了?”
“嗨,你小子!”李景隆笑笑,給了對方肩膀一拳,然後開口,“我必須早來呀!我姑母過壽,我這當侄兒的不得早點?”
曹炳眼珠頓住,似乎有些卡殼了,“你跟公主哪兒論的?”
“我爹的親表妹,是不是我姑母!”李景隆白他一眼。
“那是表姑!”曹炳糾正他,又道,“我找你呀,還真有事!”
李景隆忽然捏了下曹炳的手,低聲道,“回頭說!”
“還回頭乾什麼,就這兒.....”
曹炳剛要嚷嚷,又讓李景隆掐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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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後院,一群女眷鶯鶯燕燕。
寧國公主穿著嶄新的壽袍,被諸姐妹還有勳貴的正妻們,眾星捧月的簇在當間兒。
“我本是不想過的!”寧國公主笑著對一眾姐妹說道,“是我們家昌哥兒,非要給我張羅!”
“姐姐好福氣呀!昌哥兒大了,知道心疼母親了,能自撐門戶了!”大名公主笑道。
旁邊南康公主也笑道,“要我說呀!以後二姐您要年年做壽!”說著,帶著些感觸,“您做壽,咱們這些姐妹也能有個團聚的機會,湊在一塊說說話,想想以前小時候.....”
忽然,剛才還笑嗬嗬的寧國公主臉上掛了幾分哀緒,“哎,兒的生日孃的難日.....我每一年一到生日這天,就想起母後了!”
說著,陡然落淚,“原先....原先咱們過生日,娘都記得!娘沒了,爹也記得.....”
頓時,屋內的喜悅變得哀傷起來。
忽然,有嬤嬤從外邊進來,“公主,太子爺跟惠老太妃來了!”
寧國公主趕緊擦去眼淚,“快,迎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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