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鬨,對大明而言是蚊子咬了一口出點血而已。翌日他們一旦壯大,那就不是出點血的事,而是要掉塊肉了!”李景隆繼續說道,“不得不防啊!”
練子寧皺眉道,“他敢?緬國若真有不敬,我大明王師必滅其國,高麗就是他前車之鑒!”
“兩回事!”李景隆笑道,“高麗和咱們過條江就到了,可緬國呢?那窮山惡水深山老林,蠻子們神出鬼沒的。剿那些土司都剿了多少年,緬人要是拚命,咱們得死多少人?”
“再者說高麗是漢化之國,緬人呢?那地方咱們即便現在占了,前腳走他們後腳就反!況且,現在朝廷哪來的錢打仗?”
“當初皇上征高麗摧枯拉朽,那是太上皇攢了多少年的家底兒,北方各省民夫兵丁也都是現成的,高麗人也無心抵抗。現在國庫收入是多了,可花錢的地方也多了。征緬,不得大幾百萬銀錢?少說二十萬大大軍,二十萬人一天吃多少糧食?要動用多少民夫牲畜?”
說到此處,李景隆歎口氣,“為今之計隻有慢慢蠶食!也是咱們大明洪福齊天,咱們剛瞌睡,他緬人就送枕頭。”
“藉著運送柚木的名義,咱們出船出人,到時候是不是得把他們的海港修起來?修海港是不是就有城池駐軍了,再加上橫著分割了一百五十裡的長線,做足準備之後兩路夾擊。”
“你們呀,打仗是外行隻能看熱鬨,以為人多就行。其實打仗的學問多著呢,打仗打就是錢打的就是準備,咱們準備好他那邊沒準備,抽冷子給他一下,直接給他打躺下,這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隨後,看了練子寧一眼,“我跟你交個底,這不是我李某想的,是萬歲爺定的。你參我?那不是參萬歲爺嗎?”
旋即又歎口氣,“我李某就是跑腿子辦事的,嗬!”
練子寧聽得目瞪口呆,“緬國打下來有什麼用?”
“就憑他有柚木,他就該打!”李景隆笑道,“再說了,你真以為他他們沒有金礦銀礦銅礦?聽說那邊,可是產寶石的!”
“公爺,準了!”這時,李小歪已經把那一百斤金沙查驗清楚,“一百斤隻多不少,金沙的成色十足!”說著,捏起一粒金沙放在嘴裡,猛的一咬,然後吐在掌心裡笑道,“您看,軟的,是金子!”
他一咬金沙的同時,練子寧的心猛的一顫。
再看看李小歪還有李景隆看著金沙那貪婪的目光,心中陡然再升起一股怒氣。
“就算你說的有道理,可勒索人家始終非君子所為。”練子寧開口道,“曹國公,您是豪門勳貴,家中”
李景隆沒看他,卻對李小歪開口,“裝二十斤金沙出來,給練侍郎帶著!”
“是!”李小歪馬上動手。
“我”而練子寧再次懵住,心中道,“他給我?”
此時,李景隆慢慢扭頭笑道,“二十斤,說多不都說少不少,主要是不紮眼,也夠練侍郎你維持一段家用了。”
“不不不不!”練子寧忙擺手,“此等不義之財,在下”
“迂腐了不是!”李景隆不容分說的打斷他,“怎麼就不義之財了?我是偷還是搶啦?是我用刀逼著他給我送來的?還是我騙他的?”
說著,不等練子寧發聲,又正色道,“以行!李某托大喚你一聲表字。”
“以行,你說是不義之財。李某倒是要問問你,這金沙一不是我李某人賣官徇私的納賄,二不是我仗著身份對下屬的索賄,怎麼就不義之財了?”
“況且送金沙之人,還不是我大明的人吧!咱們大明律,可沒規定不能受外國人的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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