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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陽回到食堂繼續工作。
張大山的處置結果已經出來了。
這個處置結果為了公平起見,特意釋出了告示,所以全廠都知道。
張大山因為惡意汙衊陷害自己的同誌,情節非常惡劣,在全廠做檢查報告。
記一次大過處分,同時從鍋爐廠直接調到了清潔隊。
張大山這會兒臉色蒼白的站在張副廠長的辦公室裡。
“舅舅,你不管我了嗎?
我怎麼能去清潔隊掏大糞呢?那是人乾的活兒嗎?”
但張大山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是一天不如一天。
從食堂被趕到鍋爐房,這回從鍋爐房直接到了清潔隊。
他剛才去清潔隊報到的時候,清潔隊的隊長對他一頓的奚落。
當初他在食堂得罪過清潔隊的隊長,人家打飯的時候就說了一句别抖勺子,結果被自己記恨。
從此以後,清潔隊的這位隊長每次去打飯,他總是要抖兩下勺子。
這回張大山落在人家手裡能有好事才怪。
清潔隊的隊長親自給他指派的工作,就是讓他推著那輛糞車去各個廁所掏大糞。
張大山當時一聽這個安排,立刻就撂挑子走了。
先不說臉面不臉面,這工作是人乾的工作嗎?
哪一個掏廁所的掏糞工不是被人嫌棄的?
再說自己以前可是個廚子,現在滿身臭味兒的回到家裡那還能活嗎?
張大山氣急敗壞之下跑到了張副廠長的辦公室。
張副廠長看到張大山這德行氣的臉紅脖子粗。
“你還好意思跑到這裡來找我?
都是因為你,你知不知道李副廠長那天後來怎麼跟我說的?
李副廠長說讓我全心全意把心思撲在工作上。
機械廠要做的是改革向前搞科學進步,不是搞這些陰謀詭計,任人唯親。”
“你知不知道我是他師哥?
他這話說的,我臉上無光。
你讓我以後怎麼去見老師?”
張副廠長這幾天也鬱悶的很,本來以為自己師兄師弟。
以後師弟當了廠長,肯定自己日子會更加好過,哪成想一上來就把師弟得罪狠了。
顯然這一次的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沒看見魏廠長看自己的時候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根本就是嘲諷拉滿。
這一回因為張大山自己丟人丟大了。
“可是舅舅那你也不能不管我,我現在掏大糞丟的還不是您的人。”
“行了,你别說了,我已經給你再辦。
機械廠你肯定是待不下去,我想辦法找找老朋友,把你調到别的廠子去。”
張大山一聽這話,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化身為狗腿子。
急忙給舅舅端來茶水,
“舅舅那我去哪個廠子呀?”
“電子五廠!”
“舅舅怎麼去電子五廠呀?那個廠子一共加在一塊兒才有500人。”
張大山一聽就不樂意了,電子五廠在他們縣裡那也是有名的。
這個五廠有名是因為電子五廠人數少,待遇差。
有本事的人都從電子五廠調走了,結果自己被調到了電子廠。
這不是明擺著說明自己不如别人。
“雖然不如機械廠大,但是好在你去了那裡還可以回食堂去工作。
總比現在掏大糞強。”
張副廠長差一點兒比氣樂了,合著這小子居然還在自己這裡挑三揀四。
“舅舅,您就不能把我調到其他地方嗎?
我不想在咱們縣裡了。這不是誠心被人笑話。”
張大山現在心裡窩著一口氣。
自己以前在機械廠多麼鼎鼎有名,現在就依然是多麼鼎鼎大名。
以前是身為大廚,而且是最威風的大廚,可是現在那就是落水狗。
這種情況之下走出去别人都在背後指指點點,這滋味兒不好受,他是真不想在這裡待了。
“你要是這樣的話。
行,你回去跟你媽商量一下,拿五千塊錢來。
這筆錢我幫你走走門路,想辦法把你調到省裡去。
我的學生在省裡的菸酒副食公司。
他們下屬單位就有食堂,到時候把你調過去。”
張大山一聽這話,倒吸一口冷氣,有些委屈的望著舅舅,沒想到舅舅獅子大開口,居然要5000塊錢。
“你别看我,你以為這錢是給我的呀!
我可是沒有拿你一分錢的好處,我是你舅舅,但凡有一分本事,難道我不想讓你日子好過?”
張副廠長氣不打一處來,一看這小子就在腦子裡動歪腦筋,認為自己在坑他。
“你自己回去想想是去電子五廠還是去省裡的食堂,隨便你選。
想好了你再來找我,要不然你就回去掏大糞!
别老來我跟前哭,我跟你說我是你舅舅,不是你爹。”
“有你這麼一個外甥,老子真是倒了血黴。”
張大山從辦公室裡灰頭土臉的出來,心裡琢磨著這怎麼辦。
他肯定是願意當廚子。
可是去電子五廠和去省裡肯定是兩個概念,如果要是去了省裡自然是不一樣,省裡水漲船高。
而且不用看别人奚落的臉色,問題就是要拿5000塊錢。
張大山咬了咬牙,這事兒得回去跟自己老孃商量。
三天之後,張大山拿著行李離開了機械廠。
他被調到了省裡菸酒副食公司下屬的食堂。
拿著調令離開的那一天,他冷冷的回頭望了一眼食堂。
江陽,你等著,老子遲早有一天要收拾了你。
張大山頭也不回的去了省城這件事在江陽這裡根本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
張大山有這樣的結果,那是他的報應。
江陽這會兒正坐在廠長辦公室。
魏廠長和李副廠長兩人正在和江陽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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