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方的簡直能嚇死人,用江陽的話來說,村裡人也是人,能用錢為父母砸一條路出來,他就願意這麼做。
等他進了生產隊長家的院子,生產隊長正在屋裡歇著。
一聽說江陽來了,急忙起身,其實他大概猜到江陽來乾啥,村裡人都質樸,生產隊長尤其也姓江。
算得上是同姓人家,雖然他們彼此之間不沾親帶故。
可是論起來江陽也得叫一聲叔。
其實生產隊長比江陽大不了兩歲。
不過生產隊長江春生和江陽之間說不上啥話。
以前在村裡的時候,江陽屬於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那種人。
而江春生屬於生產隊裡精明能乾又勤勞,能說會道的後生。
這也是江春生為什麼後來能頂了老隊長。
以前江春生是看不上江陽的。
主要江陽除了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不說,乾地裡活兒也不行。
而且靠著父母吸著姐姐們的血,才有了後來的日子。
其實被全村男人不齒。
沒人看得上江陽,也沒人和江陽來往。
這也是江陽在村裡基本上沒啥朋友的緣故。
江春生笑著下了地,直接招呼江陽進來。
“老六,你這咋好端端的來我這門兒上啊?”
江陽在村子裡發生的事兒,村裡人都知道,他這個生產隊長自然也清楚。
萬萬沒有想到江陽居然能到縣城裡當了工人,而且看樣子人家在縣城混的不錯。
能把自己爹孃接到城裡去看病的人可不多。
江陽也沒客氣,直接進了屋,把網兜兒往炕桌上一放。
“春生叔,我今天是特意來上門兒看看您。”
從兜裡掏出了中華,急忙遞上去。
春生擺擺手。
“你這過濾嘴的煙我還抽不慣,我還是抽我這旱菸葉吧。”
這個話和這個動作就透著一股子拒絕。
江陽笑了。
“你來今天是有啥事兒?有啥話就說東西呢,我肯定是不能收。
咱都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有啥事兒能幫得上,我肯定幫。”
倒沒想到眼前的江春生是個直脾氣,人家這話把自己後面的話全都堵住了。
“春生說以前我在村兒裡的時候,也沒有和大家相處。
我這麼貿然上門,其實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
江陽的開門見山,讓江春生對江陽的觀感多少有點兒改變。
他還以為江陽現在出門見識廣了,就變成那種蠅營狗苟的拍馬屁的小人。
“沒啥不好意思的,咱都一個村子的,誰不知根知底。
你既然叫我一聲春聲叔咱就别那麼見外,該幫的能幫的我肯定幫。
要是幫不了的,違反規定的,那肯定不成。”
“我爹孃這一次回村兒,你也知道我娘剛做完手術,我爹身子骨也不好。
我又不在家裡,要在縣城工作,實際上家裡就留老兩口兒,我也是不太放心。”
“這有啥不放心的呀,你大伯三叔他們都在這裡。
都能打聲招呼,都能顧得上。
再說了,咱一個村兒的要是真的開口讓幫個忙還能不伸手?”
“春生叔,我是跟您商量商量能不能給我爹孃安排個輕省的活兒?”
“老六,不是我不鬆口,也不是我不幫忙,我實際上跟你說咱村兒裡現在差不多有2000號人。
有500戶,人家算起來五保戶,需要照顧的孤寡老人就有兩百多人。”
“咱村兒裡聾啞人,殘疾人加在一塊兒有30多號。”
“可是咱村兒的地你也知道,就那麼多地,而且後邊兒山地居多。
不是我不想幫忙,是這個忙幫不了。
手頭光是這些聾啞人,殘疾人安排都安排不過來。
更不要說那些孤寡老人裡有一些年齡還小,還能乾的動活兒,如果不乾活兒就沒糧食。
咱村兒唯一輕省的就是牲口棚,打豬草,還有照顧果樹林啥的。
可是你也知道人多肉少,輪都輪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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