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為我高興,可也為了你自己籌劃?”
金氏的眼神一沉,沉默了一會兒,悠悠道:“我去見了他一面,他見了我還想跑,被我叫人給堵在巷子裡了。”
沈鸞:……確實是母親的作風。
“這麼多年沒見,我以為從前的事情我早忘了,隻是見了人才發現,原來那些都還記得,不過是不敢去想,所以藏得深深的,怕被人窺見端倪。”
金氏臉上露出一抹沈鸞從未見過的表情,像是陷入了回憶中,又回到她青蔥歲月。
“他見了我就跟見了鬼似的,二話不說就說會離開晏城,絕不再出現在我面前,我本來是懷著忐忑去見他,結果被氣的呀,當時就跟他拍桌子,問他不想見我為何要來晏城,為何要賣金鈴炙。”
沈鸞聽得津津有味,連連追問,“那他怎麼說?”
金氏眼裡極快地閃過一抹羞澀:“他還能說什麼?支支吾吾半天說不上來,後來才承認,他是想見我的,隻是不想打擾我的生活,就遠遠瞧一眼就心滿意足了。”
金氏自嘲地笑笑:“都這把年紀了,還跟毛頭小子一樣,這些年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
這個沈鸞知道,她將澤思遠當年的事一股腦地都說給金氏聽,她覺得這些澤思遠肯定會瞞著金氏。
果然,金氏聽完之後表情都不對了。
好一會兒,她眼中浮出淡淡的光華:“我就知道他不會那麼做,我知道是他們騙我,那封信不是他寫的……”
金家人說他收了銀錢,說他主動放棄了,說他祝福自己嫁入高門,往後能享清福,金氏一個字都不信,原來,那真的不是他。
金氏情緒有些失控,絮絮叨叨跟沈鸞說起澤思遠從前是個多麼能乾的人,那會兒他年歲尚淺,卻能支撐起家裡的酒水行當,連金家人都嘖嘖稱奇,也因此默許了自己與他的親事。
“他可聰明瞭,來金家談生意都是他來談,小小年紀卻沉穩得很,隻是私底下見了我卻才像是個半大的孩子,話都說不周全,時常犯傻。”
金氏說著說著仰起頭,不想讓沈鸞瞧見自己眼裡的水光。
那時候,金氏對成婚後的日子有多麼的期待,她開始偷偷地學習酒水生意,想要到時與他一塊兒經營,她開始偷偷地鍛鍊自己的酒量,想往後能與他月下對酌……
她想了許多許多,都恨時間為何不能再快些,讓她能早些如願。
沈鸞拿了帕子輕輕遞到金氏的手裡,金氏擦了擦眼角,“我隻是忽然想起這些事,覺得有些不甘心罷了。”
“母親應該高興才是,你從一開始就沒有看錯人,眼光如此的好,我都佩服。”
“那是,我何曾看錯過。”
金氏又驕傲起來,複又搖頭:“他如今做點心買賣實在太大材小用,還隻賣金鈴炙,這點心在晏城算不得什麼,這個傻子。”
沈鸞嘟了嘟嘴:“我倒覺得他不傻,澤叔到如今什麼風浪沒見過,千帆過儘,最後隻想為心上人洗手做點心,這樣的日子對他來說或許是最愜意的。”
金氏聽得都有些臉紅,她這輩子隻喜歡過這麼一個人,多年過去,在她以為自己早已經放下的時候,發現那個人依舊一如既往地喜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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