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蔣虎凶神惡煞的樣子,給洪剛造成很大的心理壓迫。
在這樣的心理壓迫之下,洪剛的精神和心理防線徹底崩了。
“我…我錯了,領導,我不是主動貪的,我是被逼無奈啊,我要是不拿的話,他們就不讓我好過啊。”
“誰不讓你好過?說清楚!”呂豔青意識到重頭戲來了,立馬追問,不給洪剛留任何時間反應。
“太和電鍍廠的廠長,還…還有金鎮長,董常務。”
洪剛滿腦子都是虛汗,徹底撂了。
他實在是挺不住了,這麼多市紀委高高在上的領導盯著他,朝著他問話,給他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
而且他很清楚市紀委隻要掌握了這些東西,查出來也是早晚的事,還不如早點撂了,還算主動交代,有重大立功表現可以減緩最罪刑。
“工商執法所的女副所長,是你什麼人?”楊東繼續開口問他。
洪剛見楊東果然提到了那個女副所長,他面如死灰。
那個女副所長就是扇了楊東老媽杜玉香一嘴巴的中年婦女。
她之所以這麼囂張跋扈,隨便打人,就是因為她有點身份背景。
“冤枉啊領導,她跟我沒關係。”
“她是太和電鍍廠的廠長小姨子。”
“是金鎮長親自給她安排到了工商執法所上班。”
已經交代到了這一步,他也沒什麼顧忌了,反正該說的也都說了,那就不如多說一些。
“太和電鍍廠的廠長為什麼要給你錢?”
呂豔青接過話茬,沉聲問著洪剛。
洪剛站在主席台前面,望著這些市紀委工作組的領導們,整理一下思路,繼續說道:“他不是給我錢,他是給金鎮長錢,給董常務錢。”
“而我好歹也是工商執法所的所長,我也能喝口湯。”
說起這個,他還有些驕傲。
不過當他直視了楊東冷冽的目光之後,這點驕傲又化作恐懼,低下了頭。
“電鍍廠直接往月湖裡面排工廠廢水,你們就默許了?因為拿了錢?”
楊東繼續問他。
洪剛點頭無奈的開口:“這也沒辦法,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金和民和董耀拿了多少?你拿了多少?”楊東再次開口問他。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隻知道自己一共拿了四次,每次四五萬,一共二十多萬。”
洪剛先是搖頭,然後又說了他自己拿的錢數。
“隻有太和電鍍廠給你們利益輸送嗎?太安電鍍廠就沒有嗎?”
楊東繼續開口問洪剛。
下水鎮一共有兩家電鍍廠,都在月湖下遊邊上,而且差一點就到了小楊村所屬。
這兩家電鍍廠分别是太和電鍍廠和太安電鍍廠。
其中太和電鍍廠的產能要更多一些。
而太安電鍍廠則是生產高階電鍍元件更多一些。
兩家電鍍廠光是每年給開陽縣交的稅就多達七百多萬元,可以想象利潤有多可怕。
但每年七百多萬的稅錢,拿去治理月湖,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破壞容易,治理汙染難。
“太安電鍍廠跟我可沒關係啊,我隻是負責太和。”
“你要是問太安電鍍廠的話,得去找水利站站長,派出所所長。”
洪剛聽到楊東提及到了另一家電鍍廠,連忙擺手搖頭,生怕楊東給他安置罪名。
他做的事,他認了。
可是太安電鍍廠跟他沒有任何利益關係,也沒給過他一分錢,他當然不能接話。
因為保護太安電鍍廠的另有其人。
金鎮長和董常務給他們佈置了不同的‘任務’。
他洪剛隻是負責給太和電鍍廠打掩護,而負責給太安電鍍廠打掩護的另有其人。
楊東聽到這裡,和呂豔青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郭書記,我們要對下水鎮工商執法所所長洪剛實施雙規措施,並且要嚴查工商執法所,你有什麼不同意見?”
楊東看向旁邊的下水鎮紀委書記郭維,詢問後者的意見。
洪剛聽到自己就這麼被雙規了,立馬心慌意亂的看向郭維,眼裡帶著祈求之色。
然而郭維看都不看他,而是朝著楊東點頭表態。
“我完全支援市紀委工作組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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