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小乾部可算有這麼好的機會,嘗一嘗縣委機關廖師傅做的菜。”
“趙縣長,你可别笑話我沒見識。”
楊東朝著趙國軍笑了笑。
“楊東同誌,這月湖裡的魚,都是咱們本地的魚苗,本地的魚苗最適合本地的水。”
“常言道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但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魚。”
“魚不能離開本地的水,本地魚適應本地的水,才能為家鄉造福。”
“咱們開陽縣是魚米之鄉,要用此來發展經濟,才是根本!”
“你說那?楊東同誌?”
趙國軍藉著楊東的話,繼續出聲問了一句。
但他這句話,明顯就有了其他的深意。
本地的魚,適應本地的水,能為老百姓造福,還能創造收入。
所以本地的魚,最好不要離開本地的水。
不然魚肉變了,不好吃了,收入少了,老百姓罵娘。
這魚米之鄉的美稱,也就無從談起。
楊東聽懂了趙國軍的意思,說到底還是離不開這19個涉案乾部。
甚至這19個涉案乾部裡面,其中之一就是趙國軍,級别最高的也是趙國軍。
他這話可能並不是為19個乾部求情,倒像是為他自己開脫。
他趙國軍就是本地的魚,時時刻刻想著本地人。
不過楊東不準備接話茬,他選擇裝糊塗。
“月湖裡的魚,我以前和小夥伴們沒少抓,美美的吃一頓,别提多高興了。”
“以前月湖的水更清澈,沒有任何汙染,縱然是幾米深的水,都能依稀看到水底的水草和螃蟹。”
“我這幾年沒去月湖,不知道現在月湖的水還是那麼清澈嗎?”
楊東轉了話題,雖然聊的還是月湖,但避開了趙國軍的暗示。
他這一問,讓下水鎮的鎮黨委書記宮洪洋和鎮長金和民都放下了筷子。
月湖的面積並不算大,但它的流域卻在下水鎮和上水鎮。
聽名字也就知道,上水鎮擁有月湖的上遊,下水鎮就是月湖的下遊。
身為下水鎮的父母官,月湖的情況,沒人比他倆更瞭解。
“那個楊老弟,月湖的水還是很清的,隻是自從98年大洪水之後,水裡的泥沙含量增長了百分之三十,現在已經沒有那麼清澈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宮洪洋朝著楊東解釋著,他用98年發洪水來為月湖的水質變差充當理由。
但實際上月湖的水質變差的真正原因,在座的縣裡乾部都清楚。
工業汙染!
為了發展經濟而引進了一些家電鍍企業和造紙廠,都在月湖的周圍。
創造經濟的同時,也就汙染了月湖。
月湖的魚還能吃,但吃了能不能生病,就不得而知。
宋思風覺得午宴的氛圍好像是冷寂了幾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正當他準備舉杯提酒,活躍一下氣氛的時候。
機關食堂二樓的樓梯口傳來腳步聲,還有爽朗的大嗓門。
“老趙,我聽說市紀委的幾位同誌在這裡就餐?”
“我也來蹭口飯吃!”
人還沒看到,聲音先到了。
這洪亮的大嗓門,很有特色的鑼鼓一般的聲音。
每一個開陽縣的乾部聽了,立即起身。
他們都聽出來了這聲音是誰的。
趙羽飛這個縣委副書記,此刻也是起身相迎。
來者當然不是縣委書記譚龍。
身為市委常委的譚龍,絕對不可能親自過來陪酒。
楊東此刻隻是個副科乾部罷了,除非楊東是副處乾部或者正處,譚龍才會考慮親自露面。
不過此刻的來者雖然不是譚書記,但也沒差多少了。
來的是開陽縣的縣長,程大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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