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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的手,像不認識它似的,眼神比周子佩還不可思議。
氣氛一時安靜地過分,像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空氣彷彿凝滯成了固體。
車外某家店,好巧不巧突然放了一首歌,聲音響徹雲霄,清晰傳進車裡。
分手快樂,祝你快樂~
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不想過冬,厭倦沉重~
就飛去熱帶的島嶼遊泳~
分手快樂,請你快樂~
陸嗣音:“……”
陸嗣音和周子佩坐在一家咖啡店裡。
她給店家要了些冰塊,放在毛巾裡,愧疚懊惱地仔細給周子佩敷著臉。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陸嗣音不知道說了多少遍。
周子佩無緣無故捱了一個大逼鬥,二十幾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對他,心裡也是憋悶的不行,但也捨不得責怪陸嗣音一句。
隻能木著臉問:“為什麼要打我?”
仔細聽還能聽出幾分委屈。
可陸嗣音現在受那首歌的影響,害怕的不行,剛開始不到三個月的愛情,不會真要親手斷送在自己手裡吧!
“我打的不是你,我做噩夢了。”陸嗣音說了一句連她自己都覺得荒謬的話。
“噩夢?”周子佩臉色緩了點兒。
陸嗣音整個人就像缺水的花,蔫兒吧唧的,低落道:“真的!我看到你讓我懷孕,還虐待我,不僅讓我十月懷胎去上課,還逼著我寫作業,考試,最後竟然讓我自己一個人抱著孩子去上學。你太不是人了。”
越說還越氣憤,好像周子佩真這麼乾了似的,聲音不自覺提高,最後那句罵的也是中氣十足。
店裡飄著濃鬱的咖啡清香,環境不算嘈雜,隻有寥寥幾個人要麼在辦公,要麼在低聲聊天。
隱約聽見陸嗣音飽含控訴的幾個字眼,或許也沒想到如今這個時代還能有人光明正大做出法律道德雙違背的垃圾事兒,敵意的目光刺向周子佩。
周子佩坐立難安:“……”
從沒頭沒腦的話中,他算是聽明白了,小姑娘想得倒是挺多。
突然心情明朗了一些,悠悠道:“我嚇唬你呢,沒想著要帶你去酒店。還有,至於你亂七八糟想得那些,你覺得我是個畜生?”
陸嗣音連連搖頭,抿唇低聲說了一句:“不是。”
她一下一下動作輕柔地敷著周子佩臉上的傷,紅痕明顯,破了相。
頭壓的更低,一股難以忍受的酸澀感從胸腔一直傳到眼眶,陸嗣音艱難地眨眨眼,想把眼淚憋回去。
周子佩早已消氣,卻突然聽到一聲幾乎聽不見的吸氣聲,他身形一頓,意識到什麼,驚訝地偏頭看過去。
隻見陸嗣音低著頭,垂著眉眼,看不見眼中的情緒,隻有鼻頭冒著點兒紅。
他綿長無奈地歎口氣,伸手攬住陸嗣音的腰,稍微用力就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低頭想看清她現在的表情,還欠嗖嗖地問:“真哭了?”
陸嗣音悶聲悶氣地回了一句:“沒。”
周子佩抱著她,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忍著笑問:“沒記錯的話,被打的是我吧?怎麼你倒先哭上了?”
陸嗣音隻是兀自抽抽鼻子。
她猛的紮進周子佩的懷裡,聲音還帶著鼻音,控訴道:“你……你要和我分手!”
周子佩:“?”
他頭疼:“我什麼時候說要和你分手了?”
說起這個,他就來氣,算賬道:“難道不是你不讓我和你見面?還不讓我和你發訊息?每次聊天最多隻回兩個字。你比玉皇大帝還難約,好不容易出來一次,還得偷偷摸摸做個小情人,到頭來又被你打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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