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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秦肆言口中的聞醫生喊的究竟是誰。
這件事情,恐怕隻有尤霧梨和聞欲瑾心知肚明。
聞欲瑾很清楚,秦家太子爺對自己的態度宛如狗史,所以這句“聞醫生”喊的必然是自家妹妹。
清冷美人也很明白,這位太子爺又開始發癲了。
她對秦肆言的話充耳不聞,而後緩緩走到秦老爺子身旁。
清冷美人仔細端詳了一會,秦老爺子的實時檢測數值,眼中閃過一絲瞭然於心。
隨即,她抬顎輕挑著眼尾,淡淡的目光朝聞欲瑾看去,“嗯,就麻煩二哥了。”語氣溫柔中增添幾分平緩委婉。
聞欲瑾:?
這裡面最辛苦的人,難道不是自家妹妹嗎?!
要不要這麼給他面子。
聞欲瑾漫不經心抬眸,他白皙冰冷的指尖緩緩抬起手,男人輕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框,“妹妹的請求,談不上麻煩。”言語中流露著微不可察的寵溺意味。
某位太子爺含沙射影的冷漠目光,凝視著那位一反常態的聞家二少爺。
這男的他媽有病吧。
對尤霧梨這麼好,搞的他派不上用場似的。
不知怎麼的,以往和聞欲瑾可以說是毫無交集的秦肆言,現在越看他越不順眼。
以前,秦太子爺在聞家最討厭的人,恐怕是聞禦深。
現在換人了。
是聞欲瑾這個表裡不一的偽君子。
聞欲瑾特地聯絡了醫院的老熟人,他低磁的嗓音充斥著疏離:“秦老爺子需要多加休息,護士晚點會來給您做個術前檢查。”話語卻不失禮貌和教養。
“手術安排,暫時定在明天中午十二點,手術時間大概在四到五個小時。”不知從哪掏出來一支鋼筆,聞欲瑾抬手在桌上的報告單背面,迅速寫了一串文字。
而後,面色淡漠的男人繼續說道:“秦老爺子,明日手術的術前禁忌,我已經全都寫在這張紙上。”
聞欲瑾忍不住揚起唇角,他目光若有若無的瞥向某位太子爺:“如果您看不清楚的話,可以讓秦四爺晚上讀給您聽。”語氣中帶著幾分狂妄和嘲諷。
“聞二少多慮了,我爺爺還沒到老花的年紀。”聽出了聞欲瑾話裡話外的內涵,某位太子爺也絲毫不甘示弱,他冰冷刺骨的眼神帶著殺氣。
秦肆言話裡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他沒必要,大晚上給自家爺爺讀術前禁忌。
這聞家二少爺可真他媽的煩人。
就短短這麼一回功夫,也不能閒著,老想給他找點事情做。
聞欲瑾皮笑肉不笑的抬眸,他也不再回答男人的惡言相向,“既然這樣便再好不過,霧梨妹妹隨我過來一下,我還有些事情要和你溝通。”而是選擇轉過頭,同身旁的女人輕聲問道。
一聽到這話,某位太子爺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秦肆言:好歹毒一男的。
如果手裡有刀,估計秦肆言已經捅聞欲瑾一萬次了。
某位太子爺不動聲色皺了皺眉,他破大防兒了。
可事到如今,秦肆言也隻能一聲不吭,默默嚥下心裡的煩悶。
他老爺子有求於人,哪怕秦肆言是個心高氣傲的性子,也不會在當下得罪聞欲瑾。
再怎麼說...
這個討人厭的男人,還是尤霧梨的親哥哥。
“我送你們吧。”後悔當初沒有學習醫術,某位太子爺黑著那張俊臉,高挑的身軀赫然站在尤霧梨身旁。
可好不容易抓到這個機會,聞欲瑾又怎麼會示弱呢?
他修長的腿邁上前幾步,果斷攔住了某位面露殺意的太子爺,嘴上還淺笑著淡淡開口;
“秦四爺留步,我的妹妹,我自然會照顧好。”
聞欲瑾這話說的倒是很體貼,不過秦肆言是越聽越不順耳。
尤霧梨好歹是他三個娃的娘!!
憑什麼讓聞欲瑾來照顧!
俊美男人面色稍沉,舌尖微微抵了抵後牙槽,幽幽的語氣晦暗不明:“這麼說來,這次真是辛苦聞醫生了。”
他緩緩垂眸,看著一聲不發的清冷美人,心中的情緒無以言表。
尤霧梨從始至終一個字都沒說。
原因很簡單。
她還在腦海中過濾著,明日秦老爺子的手術方案。
壓根沒有時間和功夫,搭理這倆幼稚可笑的笨蛋男人。
美人揉了揉太陽穴,她被二人對話的聲音,吵得有些耳朵生疼:“要不我給你倆開個房,單獨嘮嘮嗑?”說話的態度也多了幾絲煩悶,不過情緒方面卻沒受到什麼影響。
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沒有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還是别了,我沒帶身份證。”聽到這句話都覺得有點膈應,某位太子爺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給他和聞欲瑾開一間房。
這和讓他和聞欲瑾拆酒店,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别嗎?
尤霧梨不緊不慢往病房門外走去,她沒有錯過聞欲瑾皺巴巴的表情,“嗯,秦老爺子那您好好休息,我和二哥就先回去了。”美人偏過頭,對著病床上的老爺子告了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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