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教室裡的時候,一節晚自習的時間總是過得很慢,非得掰著指頭數倒計時才行,但等換到在外面自由自在的吃夜宵,這時間就是過得飛快了。
容易還沒有明白過來他到底是旁敲側擊還是真得就是字面意思,下課鈴就快響了。
他們倆就是有沒說完的話也不便繼續說了,匆匆結完賬便往校門方向走去,恰巧跟幾個為了避開放學高峰期的交通堵塞,所以提前找理由離開的學生走了個逆反。
會在這時候往學校裡去的學生實在是難得一見,倒是也不怪他們看。
容易大大方方的看回去,然後她發現顧歸帆第一次像是發現他們男女有别一樣主動落後半步,跟她保持起了不遠不近的距離。
好訊息是他發現她是異性了,壞訊息是他的反應跟她想要的截然相反。
容易心口一陣堵得慌,早在選擇將一中作為高中誌願時就存在了的想法難得發生了動搖,她曾以為高中三年會是水到渠成,令人難忘的三年,現在她擔心自己隻猜中了後一半。
顧歸帆隻陪她走到了校門口:“你們家的司機應該快到了,我先去騎自行車了。”
最近需要司機接送的人就她一個,他還是老樣子,隻要天氣還好,沒有雨雪或者大風的征兆,便會雷打不動的騎自行車。
其實電瓶車早在高中生群體裡流行開來,省力省時還方便,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固執。
容易鬼使神差的問了:“你就沒有别的要說的了麼?”
顧歸帆已經回過身的步伐略頓了住:“有的,明天還要考試,你好好休息,爭取不要再在生物題上丟分了,至於我的事……等考完再解決也還來得及。”
對學生來說,天大地大都沒有考試來得大。
容易一拳打在棉花上,氣哼哼的同時鬥誌越發昂揚:“好,那就等出成績再說吧!”
這份鬥誌一直燒到了第二天下午都沒消失,題目答得到底對不對,她不敢說,但論起做題的速度和手感來,這絕對是她有史以來狀態最好的一次。
大部分人在情緒激動時往往會心煩意亂,根本做不下正事,可她卻是恰恰相反。
容易越是義憤填膺,就越會思路清晰,效果無異於打了雞血,況且還有考完試後解決問題的這根蘿蔔吊著。
高一學生剛結束跟初中的銜接,學習壓力固然也不小,但學校看在他們之後還有得苦要吃的份上,算是高抬貴手,沒有安排他們在考試結束後立刻回校學校,而是隻需在寒假前拿成績。
容易休息過兩天後,鬥誌總算有了要消停的意思,然後她在出門去學校領成績單之前,先在家裡對著供在廚房裡的灶神拜了又拜。
路過的白琴書等她拜完了才忍俊不禁的笑道:“灶王爺每逢初一十五才會下來看看,你現在要拿成績了,臨時找他老人家保佑也沒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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