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沒想過讓老頭子過來常住,可這一切都還沒跟兒媳婦提過,她也不好私下就決定了。
時聽雨這邊每天日子過得充實,可曲智那裡就顯得略顯狼狽了。
自從跟時聽雨這邊鬨掰了之後,當天他就準備去找其他家畫廊試試看。
可找了半天,卻一個畫廊也沒找到。
唯一找到的還是幾個美術館,但那些美術館都是國家單位,並不收字畫寄賣。
一般這些美術館都是展廳,裡面展出的均是些比較有名的畫家作品,像時聽雨的畫,幾個美術館也都有收藏,顯然曲智這樣的級别是入不了美術館的眼的。
他私下裡也沒有别的門路走,看著砸在手裡的畫,心中說不悔那是騙人的。
後來還是他媳婦讓他去周邊市裡去問問。
於是,曲智帶著畫坐上火車去了相鄰的幾個市。
其他市裡根本就沒有私人畫廊,他隻在廣陵找到一個,那畫廊店面不大,也不如時聽雨他們畫廊敞亮。
牆上掛著的畫,像是廉價品一般被隨意地擺放著。
他在畫廊的角落裡還看到了一些沒有掛起來的畫,上面的灰己經落了一層了。
可此時曲智己然被現實打擊的不行,他也不想再繼續跑了,便跟老闆談了起來。
“老闆,寄賣畫作你們這邊是個什麼章程?”
老闆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帶來的畫,“我們這邊寄賣的話需要抽三成的傭金,不過我看你的畫不太行啊,現在賣得比較好的都是些好看的風景畫,你這個靜物不吃香,難賣
曲智一瞬間漲紅了臉,早在對方說要抽三成的傭金時,他就己經傻了,聽到後面老闆對於他畫作的分析,更是讓他氣血有逆流的架勢。
他哆嗦著開口道:“三成?!你怎麼不去搶?别家畫廊都隻抽一成!”
老闆皺起了眉頭,“我說你這人可真有意思,你要是覺得抽成太高你去找那個隻抽一成的啊,再說現在哪有畫廊隻抽一成的?你以為是國家美術館啊,就你這畫肯定是進不去美術館的
曲智喘著粗氣,心頭似在滴血。
他轉身拿著畫就走了。
不劃算!太不劃算了!
這傢夥一開口就要抽三成,他每次過來還得坐火車,這中間所付出的財力和精力可太多了。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為什麼時聽雨能夠那麼理首氣壯地不把他放在眼裡,原來她是真的有這個底氣的。
也怪之前沒有這些畫廊出現,他根本就不瞭解行情,這下子可是腸子都悔青了。
可讓他就這麼回去向時聽雨低頭,他又有點不甘心。
他甚至暗暗地想,等到以後畫廊肯定會越開越多的,到時候他還是會有其他選擇。
可曲智並不知道,後面畫廊是會陸續出現,可傭金卻沒有哪家會隻抽一成的了。
到時候畫家也會越來越多,他的畫作終將淹沒其中。
畫廊老闆看著曲智離去的身影,無所謂地撇了撇嘴,心道,一看就是個眼高於頂的。
就那畫,誰看了也知道不好賣啊,收了也隻有放在角落吃灰的份兒。
至於曲智的名氣,老闆表示不知道,曲智這點名氣也就隻限金陵地界,而且在金陵這地界兒還排不上名,廣陵那邊的老闆要是能知道才怪了。
最終曲智還是帶著畫回了金陵,他也沒急著去找路子賣畫,索幸之前在時空畫廊賣畫的時候收入還算不錯,暫時還沒到捉襟見肘的地步,還可以再緩緩。
他想著時間拖得長一點,或許那時時聽雨的氣就會消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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