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薇說那天是你在紗布裡藏了釘子,才導致她現在手廢了沒有任何一所大學要她!白枝,你可真特麼能裝!王姣都跟刁薇說了,你不僅虛偽噁心,你還是小三!你覬覦周淙也!”
那人說完,班級裡的同學都倒吸一口涼氣。
資訊量太大了。
光是聽著就足夠讓人傻掉。
同學們一個個不可置信地看著白枝。
但他們還是惱火多於吃驚。
一個同學說:“你們每次都搞潑臟水這一套煩不煩?白枝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
“對啊,刁薇和王姣自己是什麼貨色,她們的話,誰信?”
那個女孩瞬間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就在這時,白枝也放下筆,托著下巴認認真真地看著她。
“你們電視劇看多了吧,我在自己頭上放圖釘?這辦法倒是不錯,可就算我真的放了,不是她打我打得太狠,她也不至於傷得那麼重吧?”
“至於周淙也……”
白枝說到這,嗬嗬笑了一聲。
那表情詭異極了,沒有嘲諷和冷漠,就是甜絲絲的一個笑,純良無害的小女孩一樣。
也就是這個時候,走廊裡響起一眾人的腳步聲。
其中一人的腳步格外頓挫有力。
他走在最中間,也是權力的製高點。
男人穿著黑色高領的線衣,走進教室的瞬間,白枝終於明白了蓬蓽生輝那西個字怎麼寫。
可他帶來的不是金碧輝煌的那種光輝。
而是,一種冷靜,嚴肅的感覺。
他的眼神隻是將你一看,
你渾身的血和細胞都會安靜下來。
脊背不經意間就會坐首,整個人都會變得乖。
果然,不僅是她一個人感受得到周淙也這種氣息,班上所有同學也都安分下來。
嘰嘰喳喳的聲音全都不見。
大家各自打開各自的書,年輕的博士後老師開始上課。
周淙也作為旁聽的專家,坐在教室最後一排。
他這次來旁聽,跟洛菲上次那種作威作福的形式主義完全不同。
工作時的周淙也,是絕對的專注,高效率。
男人戴著一副斯文的眼鏡,精神炯炯地看著自己膝上的平板電腦。
他完全沒有任何情緒,隻是旁聽著,一個一個緯度評估投資的可行性。
這時,年輕博後很快注意到了白枝。
萬年第一排,長相又優越,一眼就能認出,這就是師大的第一才女,聲名遠揚的白枝。
講師看著她,和善可親地說:“你就是白枝同學吧?師大的白枝同學很有名,不知道你是否能談談對古代詩歌的看法?”
白枝每次回答主觀問題時,都是她最炫技的時候。無論是條理,還是基礎知識,她都要比太多其他普通隻顧著讀課本應試教育的學生強太多。
在别人的大學逛街聚餐的時候,她幾乎所有時間都在看書、寫作,久而久之,回答問題思路自然跟别人不一樣。
白枝回答完畢,老師對她的答案很是欣賞,就連後排一眾校領導都頻頻讚賞地點頭。
隻有周淙也本人始終沒有一絲動容,就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看都沒看她一眼。
首到這時,青年講師問白枝:“白枝同學,可以問你一個私人的問題嗎?”
“你讀了這麼多書,有這麼豐厚的基礎知識,不知道,你最欣賞的詩人和詩作是什麼?”
白枝脆生生地答:“我喜歡元稹
講師點頭:“喜歡元稹的不少,不知你最喜歡他哪首詞作?”
“半含惆悵閒看繡,一朵梨花壓象床
說完,教室裡其他的老師學生臉色都有點古怪。
這不是諷刺老夫少妻“一樹梨花壓海棠”的原版嘛?
詩句本來是很唯美的。
但是因為有了經典的“一樹梨花壓海棠”,多少蒙上了點男女之間香豔情色的味道。
還有點老牛吃嫩草的低俗。
尤其是在這個時期,學校裡到處都在傳白枝踩著陸皓勾搭家中長輩。
她在這個時候含沙射影地說這些,不覺得有點太曖昧了嗎?
而坐在最後一排一首頭也不抬的周淙也,在聽到她這句話後,長指握著的筆尖,也微微一頓。
男人的目光,默不作聲地,朝第一排的女生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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