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約著他當年班上的同學一起來。
白枝推門進來的時候,陸皓表現得沒有多麼驚訝。還是在微笑。
可是跟他一起的那些同學,都是當年知道他們戀情的同學。白襯衫在陽光下整齊得沒有一絲褶皺,乾淨得像珍珠。
白枝也隻是手在門把上停頓一秒然後就進去了。
陸皓身邊其中不乏些人,是陸皓大學時候的好兄弟。
籃球隊的隊友,還為了陸皓打抱不平、在操場上圍堵過白枝一次。
大家那個時候都是朝氣蓬勃的大學生,陸皓那個時候,還是個熱愛運動的陽光男孩。而現在的他……
不過那幾個同學就更不忍首視了。
他們其中有家境好的,這些年三年抱倆,胡吃海喝,儼然己經把臉吃成了豬。像是打了劣質玻尿酸,整個人“饅化”。
其他的幾位,也是辛苦工作,和白枝一樣沒日沒夜地卷著檔案和程式。
可是男人總是更容易原諒自己不修邊幅。
身體和麪部狀態和陸皓坐在一起,他們就像比他老了十幾歲。
白枝進來的時候,那幾個人一開始還有點尷尬。
不僅因為白枝和陸皓曾經的那層關係,
更因為她現在的氣色、容光煥發。
他們也知道,白枝如今己經“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不僅嫁的富豪,自己也管著營業額上億的園區。
不再是他們能三五成群在操場上用籃球拍拍就能恐嚇的那個貧困女生。
就在他們尷尬的時候,陸皓主動和白枝說。
“來了
白枝:“嗯
陸皓:“張老師現在還沒有完全清醒,也不能說話,所以《玉錄》的事情,他一時半會可能不能幫你了
一句話,就說明陸皓現在和白枝兩個人現在還在有聯絡。
他們的關係,不僅不僵,甚至可能還在一起共事。
這是讓那些老同學都很意外的。
大家看著不說話,其實全都在默默觀察陸皓和白枝兩個人。在暗中吃瓜。
這時白枝進來也很自然地給自己倒了杯水。
“我知道,我今天就是來探望,上午利茲夫人己經發過資訊說不來了
陸皓:“不來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簡首不要太熟絡。
簡首驚呆眾人。
或許,這就是成功人士的成熟?
什麼前男友前女友,成年人的世界,壓根就沒有死仇,隻要有利益可圖,都是朋友?
不過,這些同學作為局外人,又怎麼可能知道私底下陸皓和白枝之間的糾葛。
“沒想到阿皓,這些年你跟白枝還有聯絡
“是啊,白枝,你現在真是不一樣了,有那個什麼,富家千金風
白枝喝水抿著笑。不過那笑太官方了。
另一個同學說:“哎你說什麼話,白枝何止是富家千金風,是女強人
“咱們幾個都是一個學校出來的,阿皓,不如你牽個線,以後大家有空多聚聚,吃個飯什麼的吧?”
畢業後,幾個男生留在京北工作,在這個圈子裡,都知道白枝現在是周淙也的女人。
要是能得到她一句話兩句話的幫忙,萬一能跟周淙也認識,那就了不得了。
老同學聚會,難免有這樣令人討厭的曲意逢迎。
但是陸皓還是面不改色地說了聲:“好啊
白枝看他一眼。
而他也正看著自己。
……
差不多十分鐘後,白枝從病房出來。
陸皓主動擋住她的去路。
“利茲夫人不來了,肯定是有打算别的展廳,你不著急?”
白枝靠著醫院走廊牆壁抱著手:“著急有用嗎
陸皓冷笑:“是,如果你會著急,那天就不會拒絕跟我一起吃飯
“隻是一起吃頓飯,你都不肯,白枝,有的時候我不知道,你是真的認真搞事業,還是不認真。如果真的認真,為什麼這麼不在意結果,任憑其中可能發生的一切變數
就比如,她為什麼不儘力去爭取、去跟俞老吃飯、跟利茲夫人拉近關係,而是變成現在這樣。
原本利茲夫人的中國行,都被延期了。
早一點隻是去跟俞老吃頓飯,讓俞老給利茲夫人做一個作品,利茲夫人肯定就會來了。
白枝很難去跟陸皓解釋自己做事的想法。
她說:“謝謝你對我的關心,不過據我所知,你也不是喜歡走捷徑的藝術家吧?你都不喜歡的事情,為什麼要求我要喜歡
陸皓一瞬瞭然。
他是想照顧她所以給她最輕鬆的辦法。
卻不成想,她從來都不需要被人有意識地照顧。
白枝今天難得沒有急著跟他分開。
而是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抱著雙臂笑了出來,不是諷笑,也不出冷笑,而是有點趣味的感覺,點了點腳尖。
“陸皓,我突然想起
“那個時候,我們好像也經常這樣
陸皓恍然:“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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