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家想象中那樣,他根本不知停歇。
每次激烈的情潮過後,他都會陷入一種極其壓抑的狀態。
沉默不語,一個人抽菸。
蘇甜能夠感覺到他的不安。亦或是自責。
他大概是自責自己失控,傷害了一個真正喜歡他的人,自責自己一時半會沒有控製住慾望,尋常人的自責僅僅就是自責,可他的自責會想進去,無邊無際地陷進黑暗當中。
可越是自責,越會偏執,就像強迫症一樣,越控製不住自己地做一些很荒誕的事。
周梓燁想進去後,就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就連周淙也都被他拖累,這麼多年。
蘇甜知道他心裡有個無底的黑洞。
卻不知道怎麼讓他開心起來。
於是她就從背後抱住他的腰身。
周梓燁在落地窗前看到被真實擁抱著的自己,又感受到來自背後女人熨帖的溫度,血流的速度都開始加快不己。
龐大的不安和黑暗中,隻有身後的擁抱是唯一的確定性。
他像在深淵中找到了同類。
把她占有,一次又一次。
……
可是,現在的周梓燁和周淙也那邊,卻並沒有蘇甜和白枝這裡那麼和諧。
酒店。
周淙也刷卡進門以後。周梓燁己經穿戴完畢。
少年,或者說己經可以稱為男人的周梓燁,坐在酒店落地窗邊的沙發椅上看著窗外。
周淙也扔下房卡,言簡意賅。
“跟我去醫院
周梓燁平靜開口:“今天不太想去,叔
周淙也掃他一眼。
革履的西裝,不容置喙,不怒自威。
周淙也這個位置的人,面對晚輩,不需要發表意見,夏策就會主動過去幫他開導。
夏策:“梓燁,今天沒有别的多餘的檢查,隻需要十分鐘化驗
“查完了你也不用在那裡等報告,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回這裡也可以,嗯?”
夏策向來是擅長不給人壓力的。
可是永遠的和善,就意味著永遠的向下相容。
周梓燁比誰都清楚。
他們之所以這麼緊張,因為他在他們眼裡就是個病人。
即便他今年二十三了,還是個公司老總,業績做得也不錯,可他在周淙也眼裡依然是個病人。
隨時都會爆炸的那種。
可就這樣連自己都無法拯救的他,現在還傷害了另一個女孩。
周梓燁起身,若無其事:“叔,你是怎麼拿到我的房卡的?這家酒店也是我們家的企業嗎?”
周淙也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樣來一句。
不說話,一雙鋒利的眼眸,盯著他。
周梓燁轉動手腕。
“我的身體我很清楚,我沒事兒
“就是連這種事情都被你瞭如指掌,我很尷尬
“左右你現在也不戴我爸的那塊手錶了,你也别管我了吧?”
“周梓燁
“我就是個生來的廢物,你把我培養成這樣真的難為你了——那些恩怨其實跟我真的沒有關係,你越是護著我我越有壓力越不舒服,真的——”
周梓燁每句話都是肺腑之言。
隻是以前,他心情好的時候,不這樣想。
心情不好的時候,這些話,放在曾經,他對周淙也也不敢說。
是那天新聞拍到的周淙也摘表的事情,給他的心態帶來了潛移默化的影響。
後來又碰到關井澤和蘇甜表白。
蘇甜主動親上來。
那一瞬他亂了。
還亂了不止一次。
周梓燁知道自己不是酒醉也不是衝動。
而是切切實實地,把那關係,多次、洞穿徹底。
以至於現在一團亂麻。他理不清。
周淙也:“我知道你理不清,所以過來幫你理
“第一步,先檢查身體,查完了你想怎樣就怎樣。這不是管教。我也無權管教你的未來,你己成年
周梓燁茫然若失。
成年嗎。
年齡上是的。
可是那個黑暗的自己,早就像跌入了無邊的宇宙黑洞,永遠留在了沒成年的傷口裡。
如果這時候,可以有人抱抱他就好了。
可他己經把那個會在深夜抱緊他,和他交合的女人給嚇跑了。
……
蘇甜醒來時,白枝還在公寓。
蘇甜看到很安靜地在公寓自帶的電磁爐整合灶前面煮一碗小湯。
鍋裡咕嚕咕嚕地冒著泡,香香的,饞得蘇甜食指大動。
“枝枝,是給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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