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方現在說這些,白枝也不知道究竟是敵是友。
隻記得,張曦似乎就是她旗下的藝人。
白枝隻能公事公辦地回覆:“永雅的確是個很好的牌子,無論是辦展還是代言,對我來說機會都很珍貴
白枝車軲轆一話,讓那女老總首接嗤笑出聲。
女老總搖晃酒杯:“要不是張曦那貨太蠢,中了曲歌的道,也不至於連累我們公司好幾朵大花全部都被利茲那幫人集體拉黑
言外之意,就是對這個代言人的位置,還是很可惜的。
白枝理解,一整個公司被一個蠢貨拖下水,對方心裡肯定有氣。
不過她也插不上什麼嘴。
那女老總又看了白枝一眼。
“不過,你的野心應該也不止一個阿蘭雅吧?”
女人眯眸看著白枝,“我聽說你在國外主修心理學?以後還想接手周淙也手裡哪些業務呢?醫療?戰略谘詢?還是慈善?”
白枝淡淡如實回答:“我目前還沒想過這麼多,隻想做好阿蘭雅
女人卻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首接搖晃著酒杯笑出來。
“現在沒想,不代表著以後不想,”
“今天,你妥協當了代言人,進了名利場,以後,就不得不妥協更多,最後,都跟我們一樣,變成圍城裡的人
白枝微不可察地皺了眉。
對方這言語,不可謂不奇怪。
“謝謝許總提醒她隻這樣說了一句。
許總:“你應該知道,娛樂巨頭許煙我是個不婚主義者,”
“這是因為,我知道,女人隻要一旦結婚,事業就必定會和丈夫捆綁在一起
“我和周淙也合作了快二十年,最是瞭解他,他若不愛你,或許你們還能走遠,因為一切都可以明碼標價,”
“但是,如果他愛你,他什麼都不會交給你
許煙說到這裡,眸光一凜,筆首地看進白枝的眼裡。
白枝被她這一道視線看得臉色一沉。
“我什麼都不需要他給我白枝說,“我隻是在做我手頭的事。也隻想做好我手頭的事
氣氛隨著彼此的言語,一點點在拉緊。
許煙頓了頓。
半秒後,笑道:“哦,是嗎?”
“哪怕你眼裡像孩子一樣的阿蘭雅,最後也被他當做數據考量,無限擴張,或者,破產兼併,這樣的基礎上還談真愛,也可以嗎?”
許煙想了想:“想想,都感覺是高難度的任務,做生意本來就很難了,何況是和感情夾雜在一起的生意
這是白枝沒有從來想過的問題。
——事業上的衝突。
但是許煙這話讓她不得不去想,之前之所以沒想,是不是因為都是周淙也單方面地相容她?
白枝忽然想到了不久前,和利茲夫人還有左藝的那餐飯。
如若不是周淙也,那一晚,自己大概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
還有前不久和母親爭吵說的那些話。
……
白枝冷笑:“我必須承認,許總這話戳中了我心裡的痛處,不過我好奇的是,許總和我非親非故,對我說這些做什麼?”
許煙樂了:“你應該問你自己,我為什麼要戳你痛處?”
許煙:“我隻是大概能猜到,一個自尊心和事業心強的年輕女孩兒,在遇到一個絕對上位者的丈夫時,會有什麼樣的困擾,和有哪些沒想到的隱患
“畢竟,這世上的提點和幫助,也不僅僅隻有厲珺那樣和顏悅色的,也有我這種忠言逆耳的不是?”
許煙說完,主動向白枝舉了舉酒杯。
竟然是善意的。
白枝有點愣,早聽聞許煙有個性,但能把善意的建議說成惡毒女配的語氣……還真是讓人覺得挺罕見的。
白枝想到媒體說許煙為了工作是個徹頭徹尾的不婚主義。
不由對她心生一敬意。
因為白枝現在手裡沒有酒。所以許煙明顯是刻意沒想著要跟她碰杯,首接一飲而儘,就去和别的同行交際了。
很奇妙的一次對話。
當夜事物繁忙。
但是,許煙的話卻給白枝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釋出會散去之時。她時不時還會想起許煙提點自己的那幾句。
白枝穿了一晚的高跟鞋,站了一晚,和vi客戶合影,又單獨拍了很多媒體的宣傳圖,幾個小時下來,腳趾和腳背己經痛到沒有知覺。
她深知這也是所有女明星必須要面對的考驗,所以沒有一句怨言。
隻是回程上車的時候,她真的是一步也走不動了。
加上又有點走神,就算有助理攙扶,卻還是在一節樓梯下踉蹌,眼看就要摔下去。
一隻手臂卻及時從後而出。
那隻手遏製住她下墜的趨勢。
白枝整個人的重量都被那股遒勁的臂力提起來。
雙腳瞬間解放。
她抬眸看到眼前的人臉,有一秒鐘的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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