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乾燥溫熱,還帶著如同冬天火燒木頭一樣的香氣。
可那張最俊美的臉。
卻說著最冷漠的情話。
白枝承認他沒說謊。
他是還算喜歡她的。
隻是這種喜歡,無非就是對一條阿貓阿狗,可以隨意處置,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她挑眉點了點頭。
儘量裝作沒有受傷那樣。
“挺好的
女孩用手指黑色的長髮攏在一邊。
她是很努力才沒有讓自己聲音顯得有所哽咽。
那是一種自尊心被碾壓踩在腳底的酸感。
三個字,在她舌音的擠壓下,呈現得很不容易。
她慢慢抓了抓自己的髮尾,頭髮己經很柔順,可她還是靜靜忍不住地撫摸,刻板動作般壓抑著自己的心緒。
“可是我不會放過王雪洧,她就是蓄意謀殺,我一定要讓她死
周淙也掐滅一根菸。
他也沉默了一秒。
暖色落地燈下,神情晦暗不明。
“那接下來你就真的要好好努力了,白枝
白枝:“是的,我當然會努力
努力成為,你們都沒辦法像今晚這樣棄如敝履的人。
當然了。
也努力,讓你為今晚的一言一行,對我的輕視和輕蔑,感到後悔。
周叔叔,從你決定占有我開始,一切都變了。
你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冷靜的。
那些失控和沉迷都是真實存在。
你感受愉快和興奮,是我給的,你的自信和滿足,也是我給的。
施虐者所有的快感和衝擊,都是來自受虐者的給予和掌控。
沒有那麼簡單的,沒有的。
白枝鬆開理頭髮的手。
她稍微平複了些,隻是胸口悶得厲害。
喘不過氣是生理反應,可是必須裝作一點異樣都沒有,更不可能流淚。
不能讓己經足夠屈辱的自己,變得更加屈辱。
雖然利益面前,所謂的聰明才智就像都餵了狗。
但她還是不能失去理智。
就像是一顆無用的棋,儘管知道自己有多薄弱,就算是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拋棄,也必須是冷靜理智地旁觀全程。
白枝:“等我明天去學校辦完最後一個手續,我會立馬去美國
“希望你最後還有一點契約精神
“要給我媽媽最好的治療
“當然
周淙也的反應讓白枝更加心冷。
白枝:“所以,你確定己經決定要跟王雪蓁交換了是嗎?”
周淙也沒有回答。
白枝知道,沉默就是默認。
再次問他這個問題,己經是她最後的卑微。
她現在知道了,確定了,從此以後也就不會再問了。
白枝現在看周淙也的眼神,慢慢地,失去了所有的媚態和溫度。
像是對一個陌生人。
“如果我三年後學成歸來,還能申請重新調查車禍的案子嗎?”
他慢條斯理點頭:“這個可以答應你
白枝懂了。
一切,都是他的規劃。
三年後,他在王雪蓁的助力下應該也成了周氏的掌門人。
而她,也再也不可能像今天這麼被動。那個有能力接管阿蘭雅的她,才真正值得被他當作核心人員信任和培養。
至於為什麼這麼早領證。
一方面是他想擋住那些令他厭惡的婚約,另一方面,也是想綁住她在國外的整整三年,無法有任何感情進展。
今天下午他為什麼不阻止接吻視頻的傳播,大概也是早就有所打算了。
讓王雪洧繩之以法,還要用自己今後的強大、能和王雪蓁分庭抗禮的能力來交換。
這沒錯。
但是,一切一切的不應該,就是他竟然把她母親的生命,也劃定爲可以交換的籌碼範圍之一!
周淙也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那麼當年父親的死,也沒有什麼查下去的必要了。
一個能把别人生死當作一樁生意來談的男人,還有什麼醜惡的包庇操作,做不出來呢?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啊。
……
白枝知道蜉蝣撼樹不會有結果。
她很快就收斂起來了一切多餘的情緒。
這種時候鬨也沒有用,求也沒有用。他能“高抬貴手”允許案件保留還有重新調查的餘地,就己經是他所謂給她的“幫助”。
所以一切點到即止。
白枝甚至確信他早就打算好在今晚跟她說這些。
而在說這些之前,他還能那麼沉迷地抱著她酣暢淋漓地做,從桌子上到床上全情投入而毫不愧疚。
真讓人不得不佩服,一個人可以這麼衣冠禽獸,物儘其用啊。
白枝原地剋製了很久,才保留了最後一點體面。
“是我,技不如人了
“周叔叔,那麼這一次,我們就各自努力,頂峰再見
隻是再相見時,就是敵人了。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