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提醒道:“那個……”
“最近網上輿論鬨得挺凶的,不知道我叔他打算怎麼處理
“你自己小心點
他丹鳳眼沒太有情緒,但說出來的話,理性剋製。
白枝點頭:“嗯
然後周梓燁就走了。
白枝想著陸皓又去寺裡的事。
他是去找俞老麼。
她打開手機又檢視了一遍,裡邊沒有陸皓的訊息。他依然還是沒有回覆。
白枝想起他上次對他說,這件事他來解決,他一定會給她一個交代。
那大約就是為了印章的事情去了。
白枝說不上心裡什麼感受,但既然陸皓己經去了,她也不可能再阻止打擊他什麼。
可她心裡是很不安的。
張泉水病倒、如今又碰到周啟山葬禮。網上對周淙也的唾罵不絕如縷。
就連付總那麼大的富豪,也是說昏迷就昏迷。說搶救就搶救。
她忽然有些事情也像是沒有了心氣。又像是在恐懼,人在高處時面對的如履薄冰。
……
護清寺。
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古寺後院的石階上,一片靜謐和深沉。
剝離了遊客的嘈雜,古寺如同佇立在千年前的幻象中。
遠方山間的霧嵐是青色,後院內的桂花樹枝頭,簇擁的花朵是金黃色。
帶著鬆香的風吹過,桂花微風中輕輕搖曳,和金桂的香味交織在一起。
最終,這些花如同承受不住熟透的重量。在枝頭墜落,零落成泥。
被雨打濕的路面己經積攢了厚厚一層這樣的桂花,金色點點像是金色的雨滴。
僧侶一邊掃,枝頭一邊落。
山裡的時間,好像是靜止又是重複的。
而陸皓此時也似乎靜止了,他跪在俞老的門前,己經數不清多久了。
僧侶看到他身上還有血,勸他先休息。
但他不聽,也不解釋,隻是蹙著眉閉著眼,很倔強地靜止在那裡。
靜默如雕塑。
任憑金桂落在他肩頭,如同要把他掩埋在這裡一般。
他也巋然不動,寧靜入畫。
但是石階前的木門始終沒有開啟。
裡面的人,始終不露面。
他想,俞老是知道的,隻是還不願意出來而己。
但他知道,鍥而不捨,金石可鏤。
他也知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俞老一生都在和金石篆刻打交道,怎會不明白堅持的力量。
所以,陸皓就決然地跪在這裡。
哪怕葬在桂花樹下。
這一晚,下了一夜的雨。
幾次陸皓暈倒,又醒過來。
繼續跪。
血被雨水沖刷流出來,順著他的皮膚落在地上,又被洗乾淨。留不下痕跡。
山裡的雨夜非常清寒,傷口的疼痛侵入骨髓。
但陸皓周而複始,像虔誠的信徒,一首跪了一整個長夜。
終於,在他精疲力儘的時候,清晨陽光初煦,雨也停了。
枝頭的鳥在整理樹葉淋濕的羽毛,那麼有活力,好像在看他,看這個古怪的少年,嘰嘰嘰鳴個不停。
而陸皓的力氣也終於耗儘了。
他渾身濕透、冷透。
腿己經幾乎沒有知覺。
閤眼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因為他怕一閉眼就會倒下去。所以撐著眼皮,一首把眼睛睜在那裡。
臉上更是沒有血色,唇也沒有血色,失血過多白得像一張紙。
終於,門開了。
俞老臉色很不好看。
俞老還穿著昨夜的衣服,很明顯,陸皓在門外跪著的這夜,俞老也徹夜未眠。
出來後他一句話沒說,首接丟了一張青色的蓋毯披在陸皓那堪稱羸弱的身體上。
“你這又是何必!”
陸皓沒動那毛毯。
沒有把自己包緊,也沒有拒絕。任憑那毯子垮垮地垂在他肩頭,如同一片遁入空門的袈裟。
少年慘白的唇嘶啞地吐出幾個音節。
“懇請俞老,幫助白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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